卫老夫人也好像缓过了神,给李嬷嬷和周嬷嬷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们俩先下去。
周嬷嬷忙低头不敢乱看往外走,一向比周嬷嬷更加谨慎有眼力见的李嬷嬷却没有,反而在往外走的时候,禁不住往屏风多看了两眼,紧捏着手里帕子眉眼严肃。
那人影,她怎么觉得如此熟悉?!
卫老夫人重新带上笑,在屏风前的圆桌旁坐了下来,含笑道:“你也年过弱冠,男女之事虽说不可宣之于口,但你需要人服侍,母亲心里也是清楚的。倒不用好不意思用更衣来瞒我,你若早说,母亲倒也不进来打扰了。倒是怪不得上次说要替你选通房丫鬟还不肯答应。我只当是你抹不开面,原是有了中意的。只是不知道辞青中意的,是哪个院子中的丫鬟,母亲也好将她调到苍梧苑,提个通房丫鬟啊!”
卫老夫人的声音像是悬在花颜头顶上的一把剑,让她浑身紧绷,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老夫人认出来。
卫辞青瞧着她那缩头乌龟般的样子,唇角勾起浅笑:“母亲言重了,是儿子身边的婢女,平日伺候的也算顺心,至于通房……”
他没说完,刻意拖长了声音,果不其然那双温热柔软的小手就搭上他的手背,低头就看见花颜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卫辞青笑得更甚:“这小丫鬟出身卑贱,在儿子身边伺候便好,倒也不用禀报母亲,以免污了母亲的耳朵。”
“既是如此,母亲倒还真是不便再问了。”被卫辞青一口回绝,卫老夫人反而脸上笑容更大,更多了几分真心。她本也没指望从卫辞青嘴里问清楚他不想说的事情,只要确定伺候他的的的确确只是个丫鬟就好。
若是让一心爱慕卫辞青的八公主知晓,也能让八公主的尊眼中能看见旁人,不必只盯着卫辞青一人,旁人也有了机会。
“原还想着要帮辞青选几个通房,如今既然辞青有了中意的人在旁伺候,母亲倒也放心了。这药膏便放在桌上,母亲也不打扰了。”卫老夫人笑着便走了,那和善的模样瞧着倒是个十足十的慈母,宽容大度。
看在卫辞青眼中却根本不是这样,她心中只有卫昼然,自然不会关心他身边伺候的人品行如何。
对于他这位母亲来说,只要不影响整个卫府的风光荣耀和卫昼然的前途,他卫辞青再如何也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母亲慢走。”卫辞青冷眼瞧着卫老夫人的身影。
等她一走,花颜整个人如释重负,悬在头顶的剑也消失了,她快速伺候他更完衣道:“公子可要重新束发?”
“不必。”卫辞青掀了掀唇,“今日发髻,本相甚是喜欢。”
花颜被他那话说得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低头屈膝道:“大公子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便退下了。”
听见如此明显没什么兴致的语气,卫辞青不怒反笑,一把将她按在屏风上,抬起她的下巴:“嗯?”
“奴婢出身卑贱,岂敢气大公子。”花颜心中唯有苦涩疼痛,怎么敢生他的气,再说这些话她已经听过不止一回了。只能左顾右盼地躲开他审视的目光?
她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躲闪,心中定有心事。
本她以为,自己的躲闪会惹怒她,她说完这句话,没从他脸上看出半分意料之中的怒气,反而他唇角弧度越来越大,眼角上挑罕见地露出了几分邪肆。
他的指尖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的下唇,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侵略意味:“我就应该把你这张嘴吻得说不出话才好。”
那眼神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分吞入腹,花颜被他的笑看得浑身发冷,没由来的心慌不安,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公子是主子,公子想要如何,奴婢都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是么?”卫辞青饶有兴趣地挑眉,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他冷笑:“当真没有任性?”
“奴婢…不敢,奴婢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断断不敢和公子赌气。是公子看错了。”花颜紧张地攥住屏风的红木边沿,她哪里敢生他的气,只是心中绞痛再难以维持笑容。
她原以为控制得够好,可每每想起他那句区区奴婢,怎么配妾室的话刺得她心窝生疼,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
“好啊。”卫辞青轻抚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微哑:“证明给我看?”
花颜想问他要如何证明,可对上他那双赤裸侵略的凤眸,一瞬间她已然知晓,对大公子,从来都只有撩拨主动才算示好。
“不敢了?嗯?”卫辞青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犹豫和退缩,轻飘飘道:“证明不了,那便是欺瞒主家了?”
明晃晃的威胁,殊不知他刚说完,唇上一软,花颜竟主动吻了上来。
他还没来得及加重吻,脖颈间喉结上就传来温热柔软的摩擦触感,只见她一边吻着他的薄唇,一边用手轻轻摩挲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如同夫妻般的缱绻亲昵。
竟让卫辞青都怔愣了片刻,头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怀疑,她只用一个动作,竟就能让他欲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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