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阑音心领神会,立刻搀扶着陆婉君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苏永成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装模作样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压着怒火死死握紧拳头。
他深呼吸,转身走到薛启面前,可是依然不愿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薛朗中,这些日子你突然不来导致母亲的身体越发不好,你能否去看一看?毕竟这行医者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闻言,在场众人全都震惊无比!
他刚才在说什么?
他在指责薛神医???
这苏永成怕是脑子有病吧?
要知道,薛神医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就连当今太后都曾请他入宫看诊。
皇帝更是三番五次下旨想要招他入太医院做院判!
今日在场所有人,哪个见了薛神医不是点头哈腰,上赶着巴结讨好?
苏永成竟然如此居高临下?
不是!
他凭什么啊?
区区六品小官,要不是陆婉君的嫁妆撑着门面,他一个乡野出身的贫民,何德何能在盛京站稳脚跟?
场面顿时寂静无声,几乎是落针可闻。
苏永成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心中疑惑,不就是一个郎中吗?怎么都一副见鬼的表情?
能让陆婉君这种出身低贱的商贾之女花钱请来的郎中,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是什么神医,在他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要是医术真有那么厉害,他母亲的病根怎么没有治好?
想到这里,他眼神中更加不屑:“薛郎中,本官在与你说话!”
薛启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慵懒地抬起眼皮,语气清冷地回了两个字:“没空。”
“什么?”
苏永成诧异,没想到他区区一个平民竟敢拒绝自己,顿时怒从心起。
陆婉君和苏阑音趁火打劫就算了,一个小小的郎中也敢在他面前摆臭架子!
想到这里他不客气地说道:“我母亲原先身体是康健的,自从你为她看诊后,她便身体越发不畅,肯定是你医术不精,今日你若不能治好本官的母亲,休想离开苏家!”
他说着便挥手命令道:“来人,将薛郎中请到万寿阁!”
苏阑音蹙眉,正要上去阻拦却被陆婉君拽住了胳膊。
“娘……”
陆婉君投给她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并且轻轻摇头。
下一秒,一声惨叫在众人耳边响起。
几根银针飞射而出,苏家的护院全都倒地,苏永成的一只胳膊被薛启扭成麻花,此刻脸疼得皱成一团,单膝跪下,发出哀嚎。
“放、放开我……啊……我可是朝廷命官,啊!”
“咯噔!”
是关节错位的声音。
苏永成脸色惨白,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怕是疼到了极致。
薛启冷着脸甩开他,然后慢悠悠站起身来。
他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中难掩鄙夷之色。
“你母亲年轻时操劳过度,落下一身疾病,若非我出手,只怕十几年前她就已经积劳而亡。”
“前些日子是她有意换太医看诊,并非我半途而废,我行医一生,不求病人感恩戴德,但也绝不会蒙受污名!”
“陆姨娘,今日来此只为生辰宴,既然礼物送到,茶也喝了,老夫便告辞了!”
陆婉君忙起身道:“恩公慢走,音音快去相送!”
“是!”
苏阑音起身去送薛启出门。
苏永成终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来斥责道:“陆姨娘,看你招来的什么麻烦?竟出手伤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梁有道走上前打断了他。
“苏大人可需要卑职为您讨个公道?”
苏永成眼前一亮,立刻扶着胳膊冲他点头:“梁捕头正好在,刚才那一幕你可都亲眼所见,是他出手伤人,本官要你立刻将他抓捕判罪!”
梁有道蹙眉,面露疑惑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卑职忙着吃点心,什么都没看到啊。”
“梁捕头您这是……”苏永成目瞪口呆,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诸位你们可看到薛神医出手伤人了?”
梁有道转身冲着众人询问。
突然被点到的吃瓜群众顿时冷汗直冒。
他们哪里敢得罪薛神医?
那可是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太后都要奉为座上宾的大人物!
于是众人纷纷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没有没有,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薛神医治病救人,怎么会出手伤人呢?一定是苏大人搞错了!”
“对对对,薛神医不会伤害苏大人的,搞不好是在帮你推拿!”
……
苏永成又惊又怒,他没想到一个郎中竟能让这些人如此包庇?
一定是梁有道与那郎中有交情,这些人不敢得罪他,因此才会沆瀣一气。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吏部尚书夫妇。
一品大员总不至于忌惮一个小小的捕头。
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