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强刚做了一大单子,这会儿都要把泉宝当作自己的姑奶奶来疼爱了,这会儿听她问起,立刻朝那边看了一眼,不大在意道:
“这些啊,就是一些路上亏损的树苗,可能是底下的小工人顺手在山里面挖了带上,然后扑在树苗头顶防止晒蔫儿的吧,树苗没死,它们死了,看不出来是啥品种。”
泉宝沉吟道:“我看着像花苗哦,启强大叔,它们怎么卖啊?”
孙启强笑,“你都叫我大叔了,这些枯死的杂草我能要你钱?你感兴趣的话就免费拿走吧,钱不钱的无所谓,等种出来了,告诉我是啥玩意儿就成。”
他随口一说了。
泉宝小手拍拍,乐滋滋道:“好吖好吖,我拿回去,过两天锅锅们就休沐回家了,到时候我跟他们一块种进花盆里。”
一想到自己白捡了两株山葡萄的藤,还有一堆孙朱苗圃不要的枯死花苗,泉宝就乐得露出了八颗白牙齿,她可是灵泉化身,想要救起这些花苗,还不是洒洒水的问题?
而孙启强和他的合作伙伴朱明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些花苗一大把的,还得花钱找人清理,现在泉宝想要,那就给她呗!
这样还能做做这小丫头的人情,没准以后还可以有第二次合作。
本来吧,朱明是不想给这些花苗的,一针一线也不该让个小丫头占便宜呀,可孙启强却说,这小娃娃的阿爹,是衙门里的主簿老爷……
大小是个官儿,搞好关系,准没错的!
在孙启强和朱明,以及苗圃两个小工的帮助下,那堆枯死的花苗被装进了泉宝马车的车厢里,然后和孙启强确定好送货的时间,小丫头就甩着缰绳,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家了。
后面得到消息,从梦华书局跑出来见泉宝,想和她聊几句《红楼梦》的谈笑生都没赶上。
只笑嗔:这丫头来去如风,着实让人捉摸不住啊!
谈笑生捂着额头,无奈的走进梦华书局,而不远处的一个茶摊里,有个男人丢下两个铜板,就赶紧去敲了孙朱苗圃的大门。
孙启强和朱明正在给泉宝挑最好的树苗,打算明天一大早就陆陆续续送过去,结果听到了敲门声,朱明就抓住了孙启强的肩膀。
“你别忙,在这里给泉宝挑树苗,我去开门,也许是泉宝落下啥东西了!”朱明笑着,眼底的小算盘明显,但不至于让人生厌。
孙启强打趣道:“我看你就是想攀泉宝她爹这棵大树,行,你去开门就你去,这么晒我也不想出苗圃。”
朱明一边走去开门一边
笑答:“对啊,我就是想和当官的主簿老爷搞好关系,以后好办事,但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孙朱苗圃和以后考虑么?呵呵,你跟主簿是同乡,生来就有情谊,我可不得后天不上?”
声量愈来愈小,朱明兴奋的开门,却发现敲门的人不是泉宝,而是一个年过四十,穿着锦缎绸衫,看起来像是秀才打扮的中年男人。
朱明睨了一眼中年男人的鞋子,也是上好的缎靴,得!这种人一看就是读书的,不可能是大户人家的管事,所以来孙朱苗圃定不是为了采买。
真烦死人了,不买东西还要他来伺候,有病啊,没看到门口那个歇业牌子?他和孙启强要铆足了劲儿,把泉宝这几十两的大单子做好的。
“找谁!”朱明不耐烦的哼了声。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语气很是不爽,但他不是那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于是从袖兜里面拿了一个荷包,压人眼目的塞入了朱明手中。
“小哥,天气热,拿去喝杯凉茶,呵呵,我姓安,是安州府城安歌书局的管事,冒昧打扰,主要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朱明掂了掂荷包,脸上的不耐烦顿时烟消云散,“原来是安管事啊,呵呵,我可是你们安歌书
局的忠实读者,你们安歌书局出的那本《小丫鬟和特大少爷》我忒喜欢看了!呵呵,你想打听什么事呢?”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这一出手,居然就是十两银子的赏银!呵!这可比他从泉宝订单里面抽成的还要多。
安管事嘴角扯了扯,《小丫鬟和特大少爷》是一本不知道哪个野鸡书局出的禁书,属于那种市面上不能流售、且官府严打的那种,而他们安歌书局是正儿八经的书局,怎么可能做这种东西?这狗东西,嘴真贱!
但现在有求于人,安管事也只能默认小黄书是他们安歌书局的产品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你一下,刚刚从你们孙朱苗圃走出去的小女娃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梦华书局里面的眼线告诉他,《红楼梦》的最新章回,每一次都是几个小孩子来送的,由谈笑生亲自接待,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曹先生’的儿子女儿。
这不,他从安州府城过来,在梦华书局门口蹲了近乎一个月,总算是等到有小孩子,单独在郊外出现了。
而且那小娃娃走的时候,谈笑生还亲自跑出来了,虽然没赶上,但谈笑生的行为,是很值得怀疑的……
朱明一听到安管事居然打听泉宝
,当即抛了抛手里面的荷包,“谁知道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打听我们苗圃的顾客作甚!要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