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谁啊,是不是七王爷他们落下什么东西了?
伍映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村里人就一窝蜂的涌了进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不少人直接进了泉宝家的院子。
“毅哥儿,伍氏,你们家到底发生了啥事情啊,刚刚县衙的人怎么又来了?来找你们家什么事,看那乌泱泱十几个带刀的人,不像善茬的样子,该不会是你们家惹事了吧,可千万别连累村里的名声。”
“是啊,我儿子下个月要和邹家屯的姑娘议亲,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幺蛾子啊,你们快说说,县衙的人过来所为何事?”
村里面的人也不知道该咋说,觉得苏毅一家应该不会犯事儿,毕竟都是老实人。
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打心眼里,是不希望苏毅一个断亲的人,日子过得比他们好。
所以找了个折中的语气询问,既不显得过分幸灾乐祸,又不会显得太酸。
还好伍映雪刚刚发呆的时候,把七王爷带来的金银玉器收进了屋里,只剩下官府赏赐的一百两雪花银没来得及收拾。
这会见村里人胡乱猜测,便不咸不淡的解释起来。
“官府来人并非治我们家的罪,而是毅哥带官府上山剿匪有功,这次范县令过来,是为了给我们家赏赐的。”
伍映雪见不少人看着银子,脸上浮现出了妒忌的表情,不着痕迹的扯出了一抹嘲讽,又道:
“还
说毅哥剿匪有功,封他做了正九品的主簿,往后在衙门里吃公粮,倒是有了个稳定的营生,不愁一家人吃不起饭了。”
泉宝迅速把银子抱了满怀,避免有人趁乱摸鱼,笑呵呵道:“是哦,你们想多啦,我阿爹才没有惹祸喏,是七…唔!是县令大伯伯亲自过来跟我阿爹说哒,让我阿爹养好伤之后,就去县衙上任。”
清泉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闻言,这下都炸了锅,七嘴八舌的问着苏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就带了个路吗?
怎么不仅有赏银,还端上了朝廷给的饭碗,正儿八经当官了?
这当官可比赏银厉害啊,从此就是官身,脱离了他们这种士农工商的农户阶级,和他们都不一样了啊!
一时间村民们都觉得苏毅是个香饽饽,拉着他问长问短,其中不乏在言语中设陷阱的坏心人,想着让苏毅飘飘然,然后祸从口出!
毕竟,苏毅可是他们清泉村祖宗十八代以来,出的第一个官儿呀!
哪怕只是个正九品主簿,却也算得上鸡窝飞出的雄鹰,足够让他们这些村民仰望和震惊了。
苏毅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会听不出某些人言语中的陷阱,当即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当初如果是你们给官差带路剿匪,现在拿赏银和官身的,应该就是你们了,只是你们当时怕死,一个个躲得老远,怪得了谁?天色不早了,各位还是请回吧,我被强盗砍成重伤需要休息
,就不招待你们了,映雪,送客。”
苏毅牵着泉宝的手,端着银两走进了屋里。
而伍映雪和村里人一向是走得不近,没多少感情,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把人请出去关了门。
风中凌乱还犯了红眼病的村民们,一个个口吐芬芳,说苏毅就是当了官,然后忘了本,看不起他们这些同村的人了。
那些酸言酸语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只可惜,苏毅和伍映雪根本不放在心上,泉宝就更不往耳朵里面听了。
阿爹有句话说错了,就算是他们给官差带路剿匪,也没福气授封官身!相面术都告诉她了,整个清泉村的村民除了她阿爹,其余人,都是没有‘当官命’的。
所以,嫉妒也无用。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烛光旁边,看着桌上的一托盘散碎银子,陷入了惆怅之中。
得了赏银原本是好事,但现在被村里几十双眼睛看到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怕是真要给家里引来祸事。
苏毅得了官身,以后是要走仕途的,某些红眼病编出点瞎话,就足以毁了苏毅的康庄大道。
可这钱是他们家的,难道要平白无故给村里那些坏心眼的人占了便宜?光是想想,苏毅和伍映雪心里就不舒服了。
见面夫妻俩都那么愁,泉宝小小的脑瓜子一琢磨,立刻来了主意。
“阿爹,这赏银咱们家不要了,您现在多少是有个官身的人了,对咱家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银
钱,而是名声!”
泉宝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人言可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摆平了清泉村这些人,让他们说不出错来,以后阿爹这个主簿办事儿,才能顺风顺水呀!
小丫头把托盘里的银锭子分成两份,一份八十两,一份二十两。
她将前面那一份重新放回托盘里边,又继续和夫妻俩说着自己的想法。
“阿爹,阿娘,我是这么想的,这钱既然来源于剿匪获赏,那咱们就用在实处!强盗入村的时候,咱们后撤唱了空城计,他们恼羞成怒毁了村里不少房子,其中受损最严重的还是祖宗祠堂。”
“我虽然年纪小,但看着祠堂破破烂烂的,祖辈先灵住得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