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都没有!”
差役检查了苏金、苏银还有苏玉的掌心之后,转告范县令。
没有?
苏金猛地睁开眼睛,朝自己手心手背看了又看。
忽然想起来,他徒手抓绳子只是被勒红了而已,又不是被勒伤了!
洗过这么多次手、又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怎么可能还有啥红痕留下来?
苏金登时得意洋洋,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连忙爬到苏邹氏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起来。
“娘啊娘,您醒一醒啊!我咋活哟,白眼狼见您不在了,立马就想要污蔑您最喜欢的儿子,也就是我,要把人冤死啊!”
苏毅听完这番话,也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连忙抓着官差问:“没有?真的没有吗?”
如果不是他杀,苏邹氏好端端为什么要自缢,而且他的小泉宝,也不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孩子!
范县令见他失态的样子,皱起眉头隐约有些不高兴:“好了,不要胡闹了,既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苏邹氏是他杀的,那本官在此宣判,苏邹氏畏罪自杀,邹翠兰无罪,立即释放!苏毅,你对本官的判决可有异议?”
“……”
苏毅怒得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老母亲向来是偏心的,因为自己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却没想到老母亲会偏心成这个样子!
明明就是邹翠兰伙同邹荣生干的事儿,现在为了保住老二一
家,她竟不惜用命来做交代?
好啊,好狠的老母亲!
只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如同油灯灭,他便是满腔恨意又何用呢?
当即就跟泄了气似的,冲着范县令一拱手,恨恨不甘的回答道:“草民,没有,异议!”
“没有就行,以后看好孩子,此案了结,莫要再生事端。”
范县令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下令让跟过来的官差们一个个收队回去了。
村里人见没热闹看了,一个个闪得比雷电还快,生怕留在苏家老宅里面沾惹了晦气。
但他们便是想躲,也躲不了的。
常言道人死万事销,就算苏邹氏生前做了再多惹人讨厌的事,这时候他们也得来帮忙操持葬礼,好说歹说,有一顿可口的饭菜能吃个够哩!
苏毅木然的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苏金:“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娘宁愿死,也要洗清你们夫妻俩的罪责!但是老二,我告诉你,这一道坎儿你们两口子过去了,往后便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娘不在了,以后再敢惹我,便没人护着你了!”
既然官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愿意深入调查,草草结案,那他往后遇到事儿了,便会用属于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他要变得强大,有钱有势,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他的媳妇、他的孩子!
苏金被男人这眼神吓得厉害,但一想到自己杀人都能免罪了,还有什么可怕
的,只要证据销毁得及时,不落下自己的嫌疑就好了啊!
于是苏金又得意起来了,“大哥,你这话说得真是无厘头,我啥时候惹到你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了吧,没什么事的话,请立刻离开我家,晚点我要给娘办丧事了,你好歹是做儿子的,理应出一部分钱吧?
这样,棺材我们二房三房四房包了,请帮忙的人吃饭,这事归你们大房管,没问题吧?”
现在虽然下雨了,但新一茬的粮食还没收上来,粮价是普遍的贵,普遍的吃不起,如果大房能够承担起丧礼上的流水席,他们二房三房四房平摊一口薄皮棺材,其实花不了几个钱,算是送老太婆最后一程,尽尽孝道吧。
就怕苏毅不肯掏这笔钱!
“用不着你说!该我出的那一部分,一文钱都不会少,但我绝不可能傻乎乎的承包整个流水席,你们自己操办,等体面的将娘送走了,再来跟我说钱的事!”苏毅冷冰冰的说道。
丧礼,他是绝对不会出席的,便是被人戳弯脊梁骨,他也绝不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苏毅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以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苏金脸都垮了下来。
大房不肯承包流水席,只愿意承担丧礼费用的四分之一,那平摊下来,他们要花的钱就多了。
这他娘的,钱从哪来啊?
他们又不是大房这一群偷鸡摸狗
的东西,悄悄藏了钱啥的。
苏银凉薄的扯了扯唇:“二哥,人都死了,还做那么多表面功夫干啥,咱们买口棺材把娘她老人家埋了,不就行了?何必多浪费钱?至于丧礼什么的,就不要办了吧,荒年时节家家户户都挺难的。”
苏玉站在一旁怯懦的说:“是啊,家里没钱,如果风风光光请全村人吃席,咱家至少得把糙米全拿出来……”
进了他们口袋的粮食,哪里还有吐出来,让别人吃的道理。
苏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们说得对,娘走得突然,也没留下只言片语,但村里大多数人都是和她老人家不对付的,她肯定不愿意旁人来送终,所以就不要大办了。
现在娘没了,我就是咱家的顶梁柱,脚又不方便,所以得辛苦三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