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是细雨绵绵的天气,但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下地干活了,把夏稻种下去,没准冬天能多收获一些粮食上来。
而苏兴武带着一群青壮汉子,不趁着下雨了年成好,赶紧给地里插秧播种啥的,倒是一天天往苏毅家里面赶,村里人想不猜疑都难。
这不,立刻就有好事的人不辞辛苦,从村里赶了二里路,来苏毅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正好赶上泥瓦匠们在吃午饭。
虽然菜不多,但一个个汉子手里面捧着的,却是实打实的大米饭呀,还有桌上的菜,又红又绿,一看就有肉。
再瞅瞅旁边堆着的青砖和红瓦片,立即就有人明白了,苏毅家这是要盖房子啊!
可他们家不是才和苏家老宅断亲么?哪来的银子盖新房?
这些村里忙完的人一个个好奇得要死,却又知道在苏毅和伍映雪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的,便把目光放在了泉宝身上。
“泉宝,你们家要盖房子,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悄摸摸跟做贼似的,也不和村里人说一声,你阿爹阿娘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这苏毅家也真是,有发财的路子,居然不带村里人一块干,枉费村里长辈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番情谊!
小奶娃没想着隐瞒盖房子的事情,青砖红瓦堆在这,想瞒也瞒不住,但她听见女人的语气里略带抱怨,不像好话,立刻就奶声奶气的回答起来。
“祝婶婶,我
阿爹最近都往山上跑,阿娘都在厨房里忙哦。家里是建房子噜,但是跟祝婶婶您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您看见啦,也没见您上去帮忙搬个砖,和个浆呀!”
泉宝的话让祝氏一下就怒了,可偏偏又没办法回怼泉宝,一则是因为这奶娃子才三岁半,二则是她的表情实在太无害了,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压根不是吵架,她想说泉宝不懂事都不成。
指望谁家三岁半的小孩懂事啊?
泉宝轻哼,她才不要做乖小孩,谁来打探他们家的银子问题,一律是坏蛋,大坏蛋!这是大锅锅告诉她的,大锅锅绝对不会有错!
祝氏还想多少说两句,可泉宝却觉得眼前这个婶子,完全就是眼红妒忌,那算盘珠子都快要崩到她的脸上了,她才懒得去搭理。
当即站起来,抱着自己的小册子朝油毡布帐篷走去,她要回去继续构思话本啦,女孩子就是要忙事业的!
忙得要死,哪有闲工夫回答祝氏的问题?祝氏也不给她银子。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可谁知道祝氏走了以后,越想越觉得泉宝说的那番话,是在故意怼她。
二话不说,扭着腰去了苏家老宅的烂房子面前,藏在门外自言自语的说闲话。
“哎哟,谁说不是呢,苏毅啊,真是厉害死了,刚和这边的人断亲,转眼就买青砖红瓦回来盖新房子了,也不晓得从哪里弄的钱!”
祝氏掐
着嗓子换了个声线道:“祝嫂子,您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谁不知道苏毅断亲的时候,一家子大的小的,全部净身出户啊,哪来的钱盖房子,而且还是盖青砖!红瓦!大屋子!”
祝氏:“我要是说假话,我天打五雷轰,当场死丈夫守寡!苏兴武那讨不上媳妇的货,带着一帮小伙子成天去苏毅家帮忙,还管饭,顿顿都有肉!”
20版本的祝氏高声道:“尊嘟假嘟!!”
“假不了,不信?不信你去他家看啊!咳咳!”喊太大声了,祝氏分饰两角一下没转过来,口水呛得她连连咳嗽,差点没被口水噎死。
不过听见院里传来的说话声,知道邹翠兰听见自己这番话了,祝氏顿时心满意足的扭着屁股离开,接下来村里又要有好戏看咯!
“娘!您听见了吧,苏毅那杂种盖新房子了!这对狗男女以前定是藏私房钱了,我就说嘛,苏毅天天上山打猎,伍映雪又熬鹰似的刺绣,怎么可能每个月只赚四五百文钱交到公中?要我看,定是他们藏起来了,断亲也是他们早有预谋的!”
邹翠兰大声喊着,骂咧咧的,满眼都是怨恨。
好狠毒的苏毅、好狠毒的伍映雪啊,明明手里有钱,却不拿出来买粮养活一家人,一步步逼着他们家卖泉宝换粮食,再借题发挥,顺理成章的断亲,真是好一对豺狼虎豹,好一对奸夫淫妇!
“嚷这么大声做
什么,我老太婆只是被雷劈麻了,又没聋!祝氏那兜屎的嘴,恨不能天下战乱,说的话能信?保不齐是为了挑事儿。”
“老三你去一趟,看看祝氏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说好的净身出户,要是敢拿我们家的钱盖房子,等着吧,我老太婆有的是手段,让苏毅和伍氏乖乖把钱交出来。”
苏邹氏臭着脸说,脑子陡然飘过自己被雷劈的一幕,有些害怕。
苏金断了腿不方便,翠兰又是她娘家侄女,而且以后要给自己养老,肯定不能让她去被雷劈。
苏玉嘛,是她最喜欢的小儿子,就更不能差遣他过去了,爱屋及乌,苟氏也一样。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苏银跑一趟最合适。
苏银还以为要有大便宜赚了,立马屁颠屁颠的应了一声跑出家门,势必要将苏毅一家‘偷钱’的证据掌握在手里。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