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人虽觉得他情有可原,但律例不可能为人情行方便,他害了旁人,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听到这些证词,百姓们再无一点怀疑,实情就是娄家三叔公被人收买,不仅要毁掉娄珏的前程,还要往昭庆殿下身上泼污水。
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在衙门外议论着:
“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昭庆殿下?见殿下受百姓拥戴,他便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抹黑她的名声,真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殿下当娄四郎是弟弟,见他有才华便帮衬了一把,这样的善举竟还会被拿出来做文章,人心怎么越来越脏啊!”
听着这些议论声,人群里的余弦儿紧紧地握了握拳。
她以为自己是公正公道的,可她所维护的正义,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正义而已。
想到之前她对沐云书从未有过好脸色,还在老八老九前说过她的不是,余弦儿就觉着自己的脸上隐隐发烫。
她的丫鬟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小声对余弦儿嘟囔道:
“王妃,娄家这糟老头子也太坏了!差点把咱们都骗了!不过奴婢想不通,到底是谁给了他那么多银子让他污蔑昭庆殿下,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
余弦儿心中一揪,想起了大长公主和母亲的那些对话。
会是余家做的么?可父亲和母亲一直教她做人要光明磊落,他们为何要在背后陷害昭庆殿下?
烦闷地叹了口气,余弦儿对丫鬟道:“自有人会查清实情,走吧,咱们回府!”
丫鬟望了一眼还坐在堂中的萧儒柏,低声道:“王妃,不等王爷么?”
“他不会想跟我一起的!”
余弦儿态度更烦躁了一些,“我与他说过娄四郎的事,现在真相大白,他定会以为我挑拨他与皇妹的关系!我不想招人厌!”
“可……您也是被蒙蔽的啊……王妃,您是不是还因着从前的事情不敢亲近王爷?”
“好了元霜!”
余弦儿瞬间就收紧了身体,慌张看了丫鬟元霜一眼,恼道:“休要再提这些事!”
元霜被主子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道:“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不敢提了!”
……
案子审了两日,最后并没有查到余家,而是查到了楚家。
这楚家家主就是娄家大儿媳楚曼娘的叔父,因楚曼娘的连累,楚家这一年来处处被人排挤,楚家家主的官职也是一降再降。
楚家的女儿更是一个嫁的比一个差,要知道她们曾经是有机会成为皇子妃的。
楚夫人觉着楚氏一族的败落全因沐云书而起,所以将这怨念都算在了沐云书的头上。
于是楚夫人买通了娄家的三叔公,在娄珏的衣衫上做了手脚,又雇人在科考时举报娄珏舞弊,娄珏被抓,娄家三叔公便可以去求沐云书帮忙救人,顺理成章地给沐云书扣上与小叔有染的污名。
百姓们想不到这背后竟是这样的目的,纷纷唾弃楚家人无耻,拎着粪水泼洒在楚家的大门上。
楚大人和楚夫人依律被判了罪,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可没过多久,众人竟看见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拖着四五个幕僚打扮的男人在街上奔行。
小公爷一身皇城卫公服,玄色窄袖衣上绣着金色鹰爪,那鹰爪凌厉的叫人心惊,却也不如小公爷充满戾气的眼神让人害怕。
他马后被捆住双手的几人,因跟不上马儿的速度,被拖行了很远,地上全是他们留下的血痕。
街道上没人敢说话,只能听到这几人的求饶声和哀嚎声。
可小公爷好像聋了一样,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将马儿催得更快了些。
其中一人为了不让脸贴到地上,用手撑着地面,被磨得掌心都见了骨头。
另外几人比他还要惨,有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有的脚趾都磨掉了一半,总之这惨状叫人看一眼就会吓得作呕!
百姓们不知道小公爷这是发什么疯,为何要如此虐待那几个先生,正在一旁指指点点时,就见几名皇城卫一边敲着锣一边喊道:
“汕王府幕僚崔敏、侯景涵、李红星,大长公主府幕僚张合,勾结楚家意图诬陷昭庆公主!”
旁的,这几名皇城卫也不多说,只反复喊着这一句话。
百姓们本还觉着小公爷残忍,这才知道,小公爷是抓住了陷害昭庆殿下的漏网之鱼,在为昭庆殿下出气!
一时间,满街的娇媳妇大姑娘都不觉着墨归狠辣了,能为未婚妻出头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消息当然很快就传到了景德帝面前,气得景德帝额头青筋直跳,捶着脑袋咬牙道:
“墨知许那小子疯了!他怎敢如此胡闹!”
案子之所以落到楚大人这里,就是不好再往下查了,他已经知道事情与老三那边脱不了关系,正想着要如何敲打一下老三,结果墨知许就给他闹了这出戏来!
现在好了,敲锣打鼓的,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是他三儿子要害自己的妹妹!
海公公知道官家是真的生气了,忙过来给他倒了杯水,安慰道:
“官家息怒,小公爷是冲动了点……但也情有可原不是!昭庆殿下可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