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才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昭庆殿下一脸严肃,他吓得埋下头继续道:
“这宫女好像叫秀蕊,听说因为屁股生的大,家里就给娶了这个名字!至于怎么没的,奴才只知道她是被人从井里捞出来的,是自己跳进去的,还是被人推进去的,到现在也没查出来!”
其实也不是没查出来,只不过一个宫婢的死,没有引起那么多关注,宫里没有用心查就当作她自尽结案了。
喜淑仪闻言也恍然道:“哦,本宫也记得这个宫婢,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儿,比她家主子还张狂呢!”
这宫婢见道她时,行礼都是应付的,所以她对这人有些印象。
沐云书越听越是不解,一个张狂的宫婢,与刑公公和阿墨娘亲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对进才问道:“除了这些,关于这秀蕊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进才连连摇头道:“殿下,奴才就是好听些闲话,记性好一些,但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了解的,奴才不在贤妃娘娘那边当差,再多的事情真的不知道了!”
沐云书见进才的神情不似作假,转头给宝珠递了一个眼神。
宝珠会意,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进才手上,道:
“想好好活着,今日的事就烂在肚子里,还有,以后对岚姑姑好些,不然我们殿下可不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进才连连点头,见到岚姑姑给他递了个眼神,他便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沐云书知道她在喜淑仪这边留得太久,也会给她招来麻烦,于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她便告别了喜淑仪。
出了喜鸾宫,宝珠便低声对沐云书询问道:
“主子,您说那个叫秀蕊的宫婢,真的与刑公公的事情有关么?莫非……秀蕊是刑公公害死的,贤妃捏住了这个把柄来要挟刑公公,才让刑公公什么都不敢说?”
沐云书走在红墙边,看着那望不到头的甬路道:“你应该说对了一半!”
“一半?”宝珠不解:“哪一半?”
“贤妃一定是捏住了刑公公的把柄,但不一定单纯因为秀蕊的死!”
她知道宝珠想不通,没等她继续追问,便又道:
“若是刑公公害死了秀蕊,你说他是什么罪?”
宝珠不假思索地道:“杀人偿命,当然是死罪!不过宫里的人命不值钱,这要看主子是个什么意思!”
“那谋害皇子,私藏禁物又是何罪?”
宝珠愣了一下,这个罪绝对比害死一个宫女重得多,死罪是逃不了的了,还有可能连累家人!
见宝珠已经想明白,沐云书便道:“所以,刑公公会为了掩盖害死一个宫婢的事情,承担下谋害皇子的罪名么?”
“当然不会!所以那宫女身上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宝珠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出来!话一出口,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家主子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看来她们很快就能查到事情的真相了!
要调查宫婢的事情,沐云书就找到了海公公帮忙。
海公公知道昭庆殿下调查这个案子是官家默许的,怎会推辞,很快就从内务司找来了比较详尽的资料。
将名册交给沐云书后,海公公道:
“说起来,老奴对这个秀蕊也有些印象,当年贤妃娘娘似乎想过让这个秀蕊服侍官家,叫内务司改名册升位份来着,不过官家忙于政务,直到这个秀蕊意外过世也没有宠幸过她,内务司那边就没有升她的位份,只按照一等宫女的身份料理了她的后事。”
“她竟差一点成了父皇的妃嫔?”
沐云书略微有些诧异,她总觉着,这个消息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海公公拿来的名册里,记录了秀蕊的生辰八字、籍贯、因何事入宫,入宫后做过什么活计等资料。
沐云书已经从喜淑仪那里知道,秀蕊当年是跟着贤妃一起嫁入睿亲王府的,她应该是纪家的家生子。
一个跟了贤妃这么多年的人突然死于非命,贤妃居然没有为她讨公道,她怎会相信秀蕊之死没有蹊跷!
名册里还夹着一张画像,画像里的姑娘长相颇为出众,穿着一身胭脂色的宫装,气质不像宫中的婢女,倒像是哪个世家府上的贵夫人。
“这就是那位秀蕊姑娘?”沐云书拿着画像对海公公问道。
这人已经去世多年了,海公公只是隐约记得她的模样,看着画像愣了好一会才道:
“应该是她,这都是宫中的画师画的,因这秀蕊有可能被升为小主,画师就提前给她画了一幅画像。”
沐云书见海公公一直皱着眉,便问道:“您可是瞧出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海公公抿唇思考了一会儿,又摇头道:“也不是不对,是觉着秀蕊这个打扮,让老奴有些熟悉,可一时间老奴又想不起来哪里熟悉!”
“熟悉?”
海公公点头,指着画像道:“这个妆容,这衣裳的颜色还有她这嘴边的小痣,老奴总觉着在别处瞧见过!”
沐云书明白了海公公的意思,他是说秀蕊的打扮神似另外一个人,但海公公想不起来是谁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