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玖被裴淸怜这话说得愧疚不已,可这件事他实在不能多说,便岔开话题道:
“射猎节就要到了,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打来!鹿肉吃腻了,猎只猞猁好不好?”
裴淸怜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如何听不出萧泽玖在转移话题,她淡淡抿了一下唇,眉眼中满是傲意与疏离。
“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殿下不用费心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殿下若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听裴淸怜赶自己离开,萧泽玖瞬间被巨大的失落笼罩起来。
可他不想让裴淸怜瞧出他的失落,就算再喜欢裴淸怜,他心里也是有一点小骄傲的。
勉强勾起了嘴角,他道:“我……我其实也不是很闲,只是惦记才过来瞧瞧,你若有事就叫兰月给我传信,不管多忙我都会来!”
裴淸怜还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淡道:“那就不送殿下了。”
萧泽玖尴尬地笑了几声,用手比划了两下依旧没有找到多留一会儿的借口,只能点了点头: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射猎节那日再见!”
裴淸怜轻轻颔首,没有回答萧泽玖的话便转身进了门去。
萧泽玖看着裴淸怜的背影,桃花眼里像是染上了秋的萧瑟,连他的随从回来他都没有察觉。
“九爷,九爷!”
听随从唤了两声,萧泽玖才回过神来,带着随从离开了太医院。
出了太医院的门,随从才对萧泽玖禀报道:
“九爷,刚刚那小医士本想将昭庆殿下的瓷罐丢了,奴才觉着可惜就要了回来,要奴才给昭庆殿下送回去么?”
萧泽玖想了想,摇头道:“算了,皇妹知晓她的心意扑了个空,心里会不舒服的,你先拿去母妃那里,等雪烟好起来再拿给雪烟吃!”
随从觉着这样也好,便应道:“是,奴才知道了!”
另一边,兰月见萧泽玖离开,轻轻叹了口气,对自家小姐低声道:
“九殿下对您真的不错呢,小姐您真的不考虑九殿下么?”
裴淸怜板起脸道:“兰月,你话多了!这不是你该议论的!”
兰月红着脸连忙道歉道:“是,奴婢只是有些可惜,小姐您别生气!”
她知道小姐为何不考虑九殿下,因为九殿下有一个孪生哥哥,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储君。
小姐连小公爷那样的男子都没跟,怎会跟这样一个闲散王爷!
且九皇子那么喜欢小姐,只要小姐回头,他都会在,小姐也不必着急!
最不济,还有这样一个人等着小姐呢,所以小姐也从来没有直接拒绝九殿下的好意。
裴淸怜心中想的与兰月差不多,她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心想如果当年喜淑仪听从左老王妃的,狠心舍掉一个儿子,如今也许能得到得更多。
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他们没有这个造化吧。
裴淸怜也没有在萧泽玖身上多浪费心思,想到那猫儿的事情,提起衣摆便朝后院去了。
雪烟吃了猫草丸,有了一点精神,懒洋洋卧在笼子里舔着自己的小爪子,可能听到了脚步声,它舔舐的动作就顿住了,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裴淸怜缓步走到雪烟身边,冷道:“知道挨饿的滋味儿不好受了吧,不想受苦,以后就要学乖,叫我好好给你医病,知不知道!”
兰月忙附和着:“你这小畜生,能叫我家小姐给你医病,不知道哪一世修来的福气,我家小姐是为了你好,你懂事一点!”
说着,她便将笼子的门打开一个缝,伸手去拎雪烟的尾巴。
雪烟感受到了危险,全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弓起身子,飞快朝兰月的手臂挠了一爪子,从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
兰月手腕被挠出了三道血痕,惊得惨叫了一声,迅速收回了手。
雪烟看准时机想从笼子里逃脱,可一旁的裴淸怜眼疾手快地将笼子给关上了。
笼子卡住了雪烟的一条腿她也没管,只将锁子死死锁住。
雪烟发出“嗷嗷”的两声惨叫,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爪子从缝隙中收回。
它顾不得舔舐伤口,只龇着牙,举着另一支爪子,防备有人再次靠近它。
裴清怜见猫儿如此抗拒的模样,秀眉紧锁道:“畜生就是畜生,真是不知好歹!”
见兰月的手臂都流出血来,裴淸怜沉声道:“它既不屈服,再晾它两日就是!这回叫人盯紧了,莫要再喂它东西吃了!”
兰月好不容易养出了一双白嫩小手,被猫儿抓伤不知道能不能养好,恨恨地剜了雪烟一眼,道:
“放心吧小姐,奴婢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小畜生了!”
……
另一边,沐云书和方蓉来到仁明宫时,方锦音正坐在窗边认真地绣着花。
柔和的春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模糊了她的轮廓,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听到声音,方锦音抬起头看过来,见是沐云书,眼睛瞬间就弯成了月牙。
“我听外头有喜鹊在叫,就知你今日会来!”
闻言,沐云书心中一涩,她入宫来见皇后娘亲是一件多寻常的事情,可在皇后娘亲看来,这竟然是一件值得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