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这种一脸好奇，一看就是第一次来的人，基本上面对的就是两种人。要么不把她当回事，要么就准备宰她一刀。
文沁正走着，突然一个大婶喊住了她：“小姑娘，有好东西，要吗？”
文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什么好东西？”
这个大婶从口袋露出一个角来，又迅速地收了回去，然后冲着文沁挑了挑眉：“如何？来看看？”
文沁只是笑笑，摇头，转身就走。
那个大婶有些着急，刚才明明看到这个雏一直盯着那些玉器在看，怎么对自己的这些东西没兴趣的？
文沁一路走过去，大约婉拒了三拨来给她兜售“好东西”的人，大部分人都退了，毕竟她这样脸嫩的小白又不是她一个。但是有人却觉得丢了面子，一定要拿下她。
文沁在一个放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地方蹲了下来。
“大爷，这个怎么卖啊？”
大爷抬头看了一眼文沁，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斜后方，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小丫头片子，看得懂这玩意吗？就想买？”
文沁嘿嘿一笑：“瓶子有啥看得懂看不懂的？看着好看，我喜欢，怎么就不能买了？”
大爷似乎被她逗乐了：“说的不错，千金难买自己喜欢。那你挑，大爷我不给你开价。”
文沁哪里懂什么瓷器啊，就是因为后面那首歌，知道啥叫青花瓷，至于什么元青花，明青花那是完全不懂的。
大爷这里的青花瓷以花瓶为主，但是文沁看上的是个酒壶，带了四只小酒杯。
她记得特别小的时候家里是有过这么一套酒杯的，但是后来不见了。
这一套跟家里的那套还挺像的，就是酒杯少了两个。
文沁还是蹲着：“大爷，这酒杯，就四个吗？”
大爷这会眉毛挑了下：“哟，还知道酒壶一套带六个？可惜，没有，收来的时候就四个了，另两个碎了，若是成套的，我也不至于丢在这里卖。”
文沁伸手又缩回来：“我能拿起来看看不？”
大爷往后一靠，踹起手：“摔一个就得按价拿走全套。”
文沁点点头，伸手把那个壶拿了起来。
壶底下果然和印象里一样，是刻了东西，不知道是大篆还是小篆，像是印章，反正文沁是看不懂的。不过模样看着差不多。
文沁放下来，喜滋滋地说：“就这套了，我喜欢。”
“200块，小姑娘有吗？”
文沁好像被吓到了，呆呆地抬头看大爷：“夺少？”
大爷看她呆头鹅的样子，笑出了声：“你不会以为这里卖的这些是咸菜缸子吧？我可没给你开价。”
文沁低头看看酒壶，又抬头看看大爷，似乎在犹豫和思考，过了许久，文沁才开口问道：“您老只收钱吗？收不收别的东西？”
大爷一听乐了：“我这什么都收，你是想以物易物？有啥好东西？”
文沁左看看右看看，把周围偷摸摸看着这里所有人的头都看到转过去了，她才从她一直抱在手上的包包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她刚从网上买的一只机械表，这块是个男款，甚至带了水钻。
大爷把盒子打开，有些意外。
这表从包装的黑丝绒盒子开始，看起来就是个高档货，加上这些镶着的碎钻，价格估摸着，不要票，他能卖出个350块左右。
大爷坐的地方是个角落，他又侧着身子，他检查手表检查完了，周围的人都没看出来文沁到底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大爷心里有了数，把盒子收起来：“这东西哪里来的？别是偷的家里的？”
文沁嗤笑一声，伸出手，给大爷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女款表，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大爷这才算明白，这是遇上富婆了。
“这东西我给你这个数。”大爷伸出三个手指头，然后指着地上另一个边上，“允许你在那边再挑两碗。”
“四个碗加两个盆。”文沁还价。
大爷吹胡子瞪眼：“我给你开的实在价！”
文沁不甘示弱：“我给你的东西值这个价。”
“两个碗一个盆。”
“四个碗一个盆。”
“三个碗一个盆。”
“四个碗一个盆！”
看到文沁一副咬死了不松口的样子，大爷终究是败下阵来：“行吧，给你现在打包？”
文沁笑嘻嘻：“你可得给我包的好些，我怕路上弄碎了。”
大爷闻言皱眉：“你一个人？这些东西方便拿么？”
“方便的方便的。”
大爷给她全部包进了一个箱子，塞了足够的减震的东西，重倒是还好，就是看起来占地颇广。
文沁拎着箱子就往外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要跟上，最后看了一眼老大爷，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文沁的沪语是后世学的，基本听不出太大的口音，这也是现场有些人没敢动的原因。
若是被人发现其实是个外地人，恐怕马上就会被人盯上。
文沁拎了箱子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后闪进了一个商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