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下令让人去查,忽然有个将领走过来,指着夜承宣拉着的云珞珈道:“今夜是她放的火,又闹了那么一出,定然是她勾结……”
没等他的话说完,夜承宣抽过旁边的长剑,手腕一转,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将领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承宣,痛苦的吐出了几个字,“为,为何……”
鲜血从他喉间涌出来,他瞪着眼睛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为何?
夜承宣的眼神冷的如淬了冰的睨着他,如同在看一条死狗,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谁也不能在他面前说云珞珈的不是,除了他自己。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想说话的人也都闭上了嘴。
太子殿下的暴虐是他们有目共睹的,没人敢没事找死。
夜承宣踢开身旁的尸体,对着他们下令,“粮草不可能被运出军营,定然是有人监守自盗,带人给孤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不相信会有人能在几十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把这几十车的粮草运走。
云珞珈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再次被夜承宣的残暴震惊了。
没有被护着的感动,有的只是从心里泛出的寒意。
夜承宣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要是让这样的人掌权,这个天下就废了。
北疆的天下如何虽然与她无关,可看着夜承宣这么弑杀,她还是觉得从头到尾泛出一股寒意。
她的视线避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夜承宣的残忍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见不得杀人的人,可却见不得这种随意就要了一个人的命。
杀人就好似杀鸡一样,让人如何不觉得可怕。
周围的将士已经领命去寻找粮草了。
云珞珈收起了思绪,在心里冷笑了声。
别说是把军营掘地三尺,就是把这个世界都翻过来,他们也不可能找到。
人是铁饭是钢,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
就算是在最近的城池往这边调粮,也得几天。
人不可能几天不吃不喝的。
如果此时打起来,北疆就彻底大败了。
不出意外,最多后日,北疆的大军就要因为没粮而撤退了。
只是可惜了,她没有办法给澧朝那边传信。
不对,她空间似乎有求救的信号弹。
若是她找机会发射了,北疆那边有人看的明白吗?
其实她心里还有个疑惑。
那夜她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她身边负责保护她的那些影卫呢?
不可能全部被夜承宣给杀了吧?
云珞珈正在被夜承宣拉着回去,忽的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痛呼。
她陡然回神,眼底倏地一亮。
是徐中铭的声音,他还活着。
徐中铭自己就是个大夫,必然是知道给自己止血处理的。
就算是夜承宣没给他找军医,他自己应该也不会让自己流血而死。
只是断臂的创面太大,危险系数太高,不好好处理感染了的话,没命的可能性太大了。
她心里担心的不行,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夜承宣这会火气正旺,她要是再找事,徐中铭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人有了软肋就会束手束脚的,她现在一时间也想不到如何救下徐中铭全身而退。
而且,她骗了夜承宣太多次,如今的夜承宣根本不听她说了。
回到营帐,夜承宣正要把她锁起来,云珞珈躲开,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让人去给我找这几种药,不让我去看二师兄,我给他配点药总可以吧?”
夜承宣停下手里的动作,让她去案几上写下要的药材。
看着云珞珈写好,他吩咐人去军医营帐去取了。
婢女送来夜承宣的衣裳,他看了云珞珈一眼,直接就在她面前脱下了身上被火烧坏的衣裳。
云珞珈并没有刻意避开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疤。
夜承宣这具身体并没有多少伤痕,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夜承宣后来因为她而落下的。
夜承宣是个疯子,为了得到她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可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所做的事情都只是感动了他自己而已。
夜承宣换了套玄色的蟒袍,看了眼云珞珈身上也不干净的衣裳,略微蹙了蹙眉,又吩咐人去给云珞珈取了套干净的衣裳来。
云珞珈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徐中铭带走。
如何通知澧朝那边她在这里。
要是按照夜承宣所说的,澧朝那边有个易容成她的样子的人在,有可能根本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没人发现她不见了的话,君青宴也不会得到她丢了的消息。
君青宴不得到她丢了消息,就不会从京都赶来救她。
所以,她的担心并不存在。
如今澧朝的疫病问题已经解决了,君青宴不会冲过来救她被夜承宣埋伏。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逃跑的话,用最后三个月陪着夜承宣,换徐中铭一命是最好的办法。
等夜承宣带着她走,放了徐中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