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见过尾七很多次,所以哪怕他只露出一双眼睛,云珞珈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尾七走到君青宴身边,低头在他耳边禀报君青宴交代他查的事情。
似乎是找到了能够证实是废帝陷害惇贵妃,逼迫她自尽的证据。
君青宴听完后,略微沉吟了片刻,让尾七把人带去君璟霄那边。
他不可能与君璟霄和解,只是想让君璟霄不能这般心安理得的活着而已。
他对君璟霄全心全意,可君璟霄却因为废帝挑唆差点要了他的命。
虽然他留下了君璟霄的命,可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当初他留下君璟霄的命,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
如今真相大白,他心里的那根刺也算是除去了。
暗处涌动的风云逐渐平息,搅动风云者也一个个的落网,遮盖在头顶的乌云也缓缓散开,露出了一片光亮。
只是本该明艳的天空,此时还剩下一片浓厚的乌云没有驱散。
偷走那块假玉佩的幕后指使者,直到现在依然是没有眉目。
虽说玉佩是假的,皇龙卫也并没有皇龙令,可幕后之人所图的是皇权,背地里谋划着各种阴谋,一日不找出来,便一日都无法安心。
见尾七都离开了,君青宴还一副沉思的模样,云珞珈好奇的询问道:“夫君在想什么?”
君青宴回神,将手中的朱砂笔放下,看向了云珞珈,“让绣娘偷走玉佩的人还未找到。”
不仅是没有查到,而是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皇龙令”丢失这种事无法传出去,只能他这边暗自让人查。
“不着急,他既然拿了所谓的皇龙令,自然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找不到就暂且不找,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云珞珈指尖轻轻的点着茶几。
这件事她都知道,其中的细节她问了,君青宴也都与她说了。
对方偷皇龙令,自然不是为了拿来当玉佩赏玩的。
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位。
既然他渴求皇位,早晚是要露出马脚的。
只要不着急,安心等待着,是绝对可以把人抓到的。
除非对方发现了皇龙令是假的。
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无人见过皇龙令,自然也无人知道是真是假。
“珈儿所言极是,是我心急了。”君青宴觉得云珞珈说的很有道理。
他确实是有些急切了。
这种我在明敌人在暗的感觉很不好,而且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便有些着急。
不过听了云珞珈的话,他现在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了。
有些事情本身就是这样,心急不一定会有结果。
明知道他后面会有行动,安心布好网,等着大鱼自投罗网才对。
翌日艳阳高照,没有丝毫的的风,是个很适合义诊的日子。
云珞珈一早去看念念,把她送进学堂之后,便带着青鸢去了云济堂。
这半年来,京都很多人都知道云珞珈每月最后一日会开义诊,而且每次江离忧都会提前在门外立牌子,所以一早云济堂门前就排起了长龙。
江离忧已经坐在义诊台前给排队的人把脉了。
之前她自学就学的很好了,这半年以来有云珞珈亲自指导,她的医术更是精进了许多。
云珞珈每次来都穿的很朴素,百姓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这家药铺的东家,人美心善医术好。
江离忧之前看了几个病人,她能够诊断出来的,都写了药方让她们抓药离开了。
义诊是免费的,但是药材却不是免费的。
不过在不在这抓药病人可以自行选择。
见到云珞珈来了,江离忧赶紧站起来跟云珞珈打招呼:“师父,你可来了。”
她遇到了一个身体情况很复杂的病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药,所以一直在等云珞珈。
“可是遇到难题了?”
云珞珈顺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在诊台后坐下,看着朝她点头的江离忧道:“病人可还在?若是还在叫过来我看看。”
义诊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为了造福百姓。
另外一个就是方便给江离忧接触真正病患脉象的机会,然后云珞珈再教给她如何治疗和用药。
如今江离忧还只学到了诊脉开药方,针灸暂时还只能在自己身上找穴位练习。
“在的,在的,我去叫人。”江离忧赶紧回话。
那个姑娘刚才说去外面等的,这会应该还没有离开。
她方才给把了脉,发现那姑娘的脉象很复杂,她只能从中诊断出有体寒之症,还有气血两亏之症,但隐隐感觉还有些她没有发现的问题。
排队的人比较多,所以云珞珈就没有干坐着,让最前面的妇人先坐下了。
那妇人面色带着愁苦之色,年龄看着不过三十多岁,却已经生出了白发。
云珞珈把手搭在她的脉上的时候,看到她的掌心老茧横生,手腕上方似乎还有伤痕,显然是受到虐打导致的。
妇人已婚,有过孕却没生下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的身体极其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