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难过的叹息了声,“孩子们命苦,这慈幼院每年拨发下来的钱款吃饭都不够,我只能带着孩子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伙计维持生计,但也只能做到个温饱,孩子们生病了也看不起,实在……”
“嬢嬢,这些你就别跟我们东家说了。”聂书源阻止了滔滔不绝的妇人。
云珞珈能免费来给孩子们看病就很好了,一会被唠叨烦了就不好了。
富家公子小姐的脾气都不太好,他担心云珞珈生气,便没让妇人再说下去。
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云珞珈道歉,“我平日里唠叨惯了,这张嘴开了就忍不住。”
“无妨。”
云珞珈笑了笑,走进了草席遮挡的那边,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七八个生病的孩子。
她坐到床边,抓起一个男孩子的手腕给他把了脉,随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捏开他的嘴查看了他的舌苔。
“他发了几日的热了?”云珞珈抬头望向那个妇人。
妇人看了眼那个孩子,掰着手指算了下,“小竹子病了有三日了,每日高热不退,今日都烧糊涂了,开始找娘亲了。”
她这边刚说完话,小竹子就抱住了云珞珈的手往脸上贴,迷迷糊糊的嘴里嘀咕着:“娘,别扔下我,我要跟娘一起走,别丢下我……好冷……”
妇人和聂书源见状,想过来拉开小竹子的手,云珞珈却轻轻拍了拍小竹子的胸口,温声的哄着,“好,不扔下你,要走也带着你一起。”
小竹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安抚,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云珞珈又去查看了一下别的孩子的病情,都跟小竹子的病症一样。
其中有一个已经病的奄奄一息了,应当就是聂书源说的那个病重的弟弟。
云珞珈扒开了他的衣服,给他扎了针缓解热气,还给他应急用了放血疗法。
在云珞珈给他看病时,聂书源和妇人都在旁边抹眼泪,那妇人更是哭的伤心。
云珞珈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退烧药丸,让聂书源想办法给孩子们服下。
聂书源赶紧接过去,去倒了水回来,挨个把孩子叫醒喂药。
云珞珈让妇人给她找来纸笔,开了两个药方。
等着聂书源给孩子们喂完了药,她把药方递给聂书源,“按照上面这个药方去药房抓药,熬着几个孩子分着喝。”
“下面那张药方的药按照没生病的孩子的数量抓,熬了给他们也都喝点。”
“这个病有一定的传染性,但是传染性不强,按理说早些医治不至于让孩子们病到这个程度的。”
几个孩子被折腾了一阵,这会有几个都醒了过来。
孩子们看着眼前仙女一样的云珞珈,发烧烧的红扑扑的小脸更红了。
有个小姑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云珞珈,对着她笑了起来,“大姐姐,你是仙女吗?”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就好像李嬢嬢故事里说的仙女一样。
小姑娘年岁不大,两颗门牙都掉了,笑起来看着格外的搞笑。
云珞珈对着她笑了笑,“姐姐是大夫,给你们治病的,天冷了,你们要多穿衣服,感染了风寒难受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的几个孩子都安静了下来。
聂书源也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了漏风的窗户,有些为难的说道:“今年的布还没有发下来,孩子们去年的衣裳都有些小了。”
云珞珈的视线落在破烂不堪的门窗上,问道:“男孩子女孩子住在一个房间?”
李嬢嬢赶紧解释道:“自然不能住在一起,生病的这些孩子只是为了方便大夫看病,这才放在一起睡着。”
“嗯。”云珞珈淡淡的应了声,让聂书源赶紧抓药去。
聂书源有些踌躇的看着云珞珈,“东家,这么多药,我们暂且没有银两付药钱,可否能从我的月银里扣?”
云珞珈看了他一眼,顺手摸了摸小竹子的头,“不要银子,我不是说了今日义诊吗,快去吧,别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诶,多谢东家。”
聂书源给云珞珈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赶紧拿着药方回去抓药。
孩子们都服用了退烧药,一会退了烧就能够舒服一些了。
云珞珈让他们都躺下,跟李嬢嬢坐在床边聊了会。
李嬢嬢说,小竹子五岁的时候死了爹,亲娘改嫁了,但是后爹不要孩子,他娘就把他丢在了慈幼院的门口,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下着大雪,等他们发现时,小竹子冻得没了半条命,她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身体暖了一夜,才把孩子救回来。
小杜鹃是别人在城外捡到送来的,自幼就没有见过爹娘,平日嘴甜爱说,是个很乖的孩子。
云珞珈看了眼这群没爹没娘的孩子们,凝眉问李嬢嬢,“官府补贴每年都不够用吗?”
这慈幼院看着规格并不小,可见建造初期应当是投入了些银子的,但现在里面破败不堪,明显的就是疏于管理了。
说起这个,李嬢嬢叹了一口气,“官府的钱财哪里那么好出的,我早些年是他们雇来的乳母,书源这孩子就是我奶大的。”
“那会这里有不少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