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喝了口粥,皱了皱眉,明明都是按同样的材料做的,怎么味道差这么远。
“既是送来和亲,必然不能长得太差。”
“那倒也是,公主什么时候来,我能见一见吗?”
见萧衡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初夏奇怪的道,“你就吃这么点?”
“我不饿,你吃吧。按照脚程,过两日应该能到,使团入住驿馆,你在路边的茶楼等着,便能见着了。”
初夏一口一口,将面前的食物都炫进肚子里,抹了抹嘴道,
“公主和亲的对象是谁啊?”
按说燕国不属于附属国,国力虽不及苍龙,但也不弱,应该不是送给皇帝做妃子的吧?
“燕国老皇帝年老体衰,燕太子和三皇子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派公主来和亲,一方面是防止苍龙趁乱偷袭,另一方面,公主和亲的对象,便是他们扶持的对象。”
“燕国三皇子和四皇子沆瀣一气,可是四皇子在赏菊宴时已赐婚……难道说皇上已经知道了?”
初夏撑着脑袋,蹙着眉头,认真程度堪比解数学难题。
萧衡本来要回书房处理公务,见她这个样子,又舍不得走了。
点了点她的额头,忍笑道,“不管皇上知不知道,燕国公主的和亲对象都不会是四皇子。
四皇子的外祖是三朝元老,地位尊崇,钱尚书虽为三品大员,却无实权,皇上这么做,看似恩赏,实则是压制。”
“也就是说,皇上并不属意四皇子,甚至是有些忌惮?”
“我家小七真聪明。”
“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那燕国实际想拉拢的是哪位皇子呢?”
萧衡:……
合着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听明白呢?
“你别这么看我嘛,我脑袋小,装不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是我没有说清楚,”萧衡揉了揉她的脑袋,认真的道,“不管燕国怎么想,做决定的都是皇上。燕国老老实实的还好,若是有小动作,那就是直接被废的下场。”
“萧衡,皇上跟凌王的关系,是不是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
“嗯,你的感觉没错。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是个闲散世子,皇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世子,有急报。”
疾风躬身上前,将一封密信递给他,萧衡打开看了一眼,脸色未变,转头对初夏道,
“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原来的房间我让人改成了药房,你看看还缺什么,让管家去买。”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初夏以为萧衡说的改成药房,就只是加些制药工具什么的,没想到是改成了一个小院子。
药房、药圃,小竹篱笆……药圃里的地已经松好,经过的时候,可以闻到新鲜泥土的味道。
吱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到泥土上翻滚起来,蛇母比较矜持,也兴奋的摇起尾巴。
“去玩吧,但是别吓到人。”
“嘶嘶。”
打开房门,一张黄花梨大木桌映入眼帘,初夏不由失笑,这个药房里的东西,连同摆设,完全是照搬她家里的那个药房。
“沈府医~”
初夏正在药房整理药材,管家福伯夹着嗓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听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出门口,管家福伯一脸惊恐的盯着树干看。树干上,蛇母吐着信子游向树顶上的一个鸟巢。
有问题的人,被萧衡一个个处理了,这两个月,王府的大树上,连鸟巢都多了起来。
初夏吹了个口哨,小山飞到树上将蛇母抓下来摁在了地上。
蛇母:我不要面子的吗?
小山:听话乖乖装死,你好我好大家好。
“福伯,蛇抓住了,你别怕。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福伯回过神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举着大拇指叹道,“沈府医养的鸟可真厉害。”
“小山是很厉害,”蛇母不服气的抬起头,初夏转头道,“蛇也很厉害。”
蛇母这才开心的摇起尾巴,乖乖的躺在小山的爪子下不再捣乱。
福伯将手上的木盒子递给她,
“沈府医,这是今早新得的药材,您收好,有其他需要尽管跟我说。”
打开盒子,里面用透明的琉璃瓶装着一棵形似狗尾巴的水草。
“这是……水榕?还是新鲜的。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从哪弄来的?花了多少银子?”
“三个月前,世子让我到碧月楼寻几味药材,只有这味药一个月前有人接了,今早送过来的,这一株,一百两金子。”
“一百两,金子!萧衡你个败家玩意,这东西珍贵是珍贵,也不是非它不可啊。”
“沈府医,这不是你让买的吗?”
“我是说有最好,没有也不影响……算了,越描越黑,他还让你买了什么,你写个单子给我。”
看着手里那株还没有她尾指那么大的水榕,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败家。”
水榕是一种生长在深海的植物,根植海底,枝叶繁茂,具有亦毒亦药的属性。水榕对海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