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医。”
暗三看见她和小老鼠一直在“叽叽吱吱”的说着什么,原本欢快的神色,一下变的凝重起来。
“我问你,药圃后面的那片稻田是不是凌王府的?”
一般来说,有钱人家都会把别院外面的田地、山林,都一起买下来,王府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刚才听吱吱这么说,再联想到萧衡最近在处理的案子,初夏顿觉不妙。
暗三点头答道,“是。”
“吱吱,带路。”
得到肯定的答复,初夏不再迟疑,跟在吱吱后面,从杂草后面略有些塌陷的小洞钻了出去。
暗三: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洞的?
趁着夜色,一人一鼠悄悄走近稻田旁边的几户农家院子。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人,似乎是已经将东西搬完了,为了尽量不发出声响,两人牵着马慢慢的走远了,才坐上马车,快速的离开。
吱吱在前面引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存放金子的地方。
“哼,竟然想到用瓦罐来存放,当真是细心周到。
吱吱,我想让你的田鼠朋友,把这些金子先藏到它们的洞中去,你帮我问问它们愿不愿意帮忙,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它们。”
“我帮你去跟它们说,你放心,一定没问题的。”
“暗三,你现在速去将此事告知萧衡,你说我会把东西处理好,让他放心。”
看出暗三的迟疑,初夏解释道,
“不能把这些农户吵醒了,所以不能让王府的侍卫来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们三更半夜的来放金子,估计明天一早就会过来查赃。你快去吧。”
暗三点点头,闪身离开。
过了一会,吱吱带着它的田鼠朋友们来了。
“姐,它们都很乐意帮忙,你快把金子拿出来吧,现在就让它们搬走。”
“谢谢大家了。等事情办完了,我请大家吃香喷喷的大米。”
听吱吱说它有一个能听懂鼠语的朋友,众田鼠都不信,说它在吹牛,吱吱就与它们打赌,它们输了,就要帮忙搬运和存放金子。
小田鼠们看见初夏的时候,都惊呆了,吱吱的嘴里的小姐姐,不但长得漂亮,说话温柔,还贼大方,帮忙搬点东西还要请它们吃大米,都开心的应承下来。
鼠多力量大,一个时辰后,几户人家房里的上百罐金子,就都搬回田鼠窝安放好了。
萧衡这段时间都在严查贪腐案,贪腐案并不复杂,复杂的是里面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是要借他的手削弱各方势力。但萧衡并不想帮他这个忙。所以在处理上就要非常注意技巧。
既要将国家的蠹虫捉出来绳之以法,又要平衡各方势力,不能遂了老皇帝的愿。
这次贪腐案,涉及面甚广,派人严防紧盯,在最后关头,还是被钻了空子。
哼,想拉他下水,那就遂了他们的愿吧。
萧衡决定将计就计。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保护好沈府医。”
暗三回到初夏身边的时候,田鼠们也将金子藏好了。
“暗三,去厨房取一袋米来。”
忙了这么久,也该犒劳犒劳。将米分给众田鼠吃了,天也开始蒙蒙亮起来。
回到药圃将剩下的那点工作做完,伸了伸懒腰,玢儿醒了。
“小姐,您不会是在这里做了一个晚上的药吧?”
“嗯,好累呀,”初夏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玢儿,帮我烧点水吧,我想泡个澡,太累了。”
“好,好,玢儿这就去烧水。”
洗完澡,回到湖心亭,天已经亮了,躺在床上嘀咕着萧衡那边的状况,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萧衡故意起迟了,没一会,侍卫在门外回禀,“世子,直隶总督曹大人求见。”
竟然是他。
直隶总督总管西北、西南、京都三省,位高权重,向来只听命于皇上,这个曹仁,也涉党争了?
“请曹大人在偏厅稍候。”
“是。”
萧衡心中疑虑,脸上却不露分毫。
“曹大人一大早的来我这,可是有事?”
“世子奉旨查贪,着实辛苦,曹某也想尽绵薄之力。昨日有人向曹某举报,有官员将赃款藏于农户家中,不敢独断单行,特来邀请世子,一同去查缴。”
“哦,敢问是哪位官员,又是哪里的农户?”
“世子一同前去便知。”
“好,有劳曹大人带路。”
一路直行至水榭,萧衡笑道,“前面就是凌王府的别院了,曹大人可要进去喝杯茶,歇一歇?”
“不用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一边说,一边已经让人将别院外的几家农户围了起来。
“世子,这别院外的稻田可是凌王府的?”
“自然是,连着前面的那座双子山和山下的河都是凌王府的,曹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举报人说的赃款就藏在那几户农家小院里。”
曹仁一双黑瞳,死死盯着萧衡,萧衡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没有丝毫的慌乱。
“曹大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