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是此次疫情的有功之人,你可知?”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爱卿以为如何?”
樊功胜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原来圣上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了,自己刚才这么说,岂不是欺君?
但是圣上并没有说功过相抵,而是说功是功,过是过。
功由陛下来赏,过由自己来罚?
樊功胜不愧是跟了苍龙王三十多年的老人,仔细思忖了一会,就明白了苍龙王真正的想法。
“陛下圣明!微臣自当功过分明。”
“嗯,跪安吧。”
吃完饭,等初夏冲凉的间隙,萧衡已命人收拾好东西,备好了马车。
河间离两江有两三日的路程,初夏受了伤,骑马不利于伤口恢复。
贪腐案沉珂已久,萧衡也不急,就这么不疾不徐的向前行进。
初夏坐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绷了两日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枕在萧衡的腿上睡着了。
忽的刮起一阵疾风,将车帘掀起,外面的人还没沾到帘角,就被突然飞出的宝剑割断了喉咙,血溅当场。
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将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夕阳透过窗帘,在她莹润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猫,依偎在主人的怀里安然入睡。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安宁。
第二天清晨,初夏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麻利的起床洗漱,跑到厨房去给吱吱和小雏鹰找吃的。
“哎呦,客官,你拿的是大米,这边锅里的才是粥,那是生肉,肉包子在锅里呢。”
初夏进了厨房,好一通翻搅,将生肉和大米用纸包了,冲掌勺的莞尔一笑,“谢谢大哥,我要的就是大米和生肉。”
她绝美的笑颜如一束闪电,直接把厨倌钉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傻笑。
“以后不许对别人这样笑了。”
“什么?”
初夏顾着给小雏鹰喂食,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萧衡拿过她手里装着生肉的纸包,不悦的看着她。
“一大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理会他的不满,继续将筷子伸进纸包里,夹肉给小雏鹰吃。
“沈初夏!”
放下纸包,将小雏鹰推到一边,迫使她看着自己。
“萧衡,你是不是饿了?你先下去吃吧,我喂完小雏鹰就过去。”
清澈灵动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解,粉嘟嘟的小嘴不停张合着,连声音都格外的温柔。
萧衡想生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撇了撇嘴道,
“你亲我一下,要不然我就饿死自己。”
沈初夏:……
“萧衡,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磕药了?”
握住他的手腕仔细探了探,脉搏强劲有力,呼吸自然顺畅,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这是怎么了?
见她仍旧茫然不知,萧衡默默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覆在她的唇上,亲吻吮吸,柔软温润的触感,犹如甘泉沁入心田。
初夏被他的一顿骚操作整懵了,都忘了反抗。
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会,餍足的勾起唇角,在她鼻尖点了点,“你不亲我,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初夏:
这人没事吧,怎么感觉比磕药的时候还要神经呢?
吃完早饭继续赶路。
吃饱睡足的沈初夏精神劲头十足,掀开窗帘向外看,直呼“马车跑的太慢了”。
“你的脚伤还没好,太颠簸不利于伤口愈合。”
初夏嘟了嘟嘴没有说话,她不过是把膝盖摔破了,哪就至于连马车跑快点都受不了了?
时辰还早,官道上没有行人也没有马车,初夏干脆将整个头都伸出去,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早上风凉,别吹感冒了。”
“萧衡,你今日怎么特别多话?”
初夏扭过头,笑着调侃,忽的被他拉进怀里。
“你干嘛?”
话音刚落,车子一沉,耳边响起刀剑相击的锵锵声。
又来?
这家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每天尽是没完没了的暗杀。
抬头看向他,不满的嘟起小嘴。
“这次不害怕了?”
“怕啊,怕的要死,萧衡,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呵呵……
还笑……初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是,谁天天这样被人追杀,也要气笑了。
咻咻咻……听到声响,萧衡眸色微变,扶住她的肩按到自己的大腿上,
“趴下。”
几支羽箭射在车框上,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
好险!看着扎在她原来位置上的几支羽箭,初夏忍不住冷汗直冒。
“你在车上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萧衡手持宝剑一个闪身飞出了马车。
羽箭不停的射来,都被他挥剑挡下。马儿受惊,带着马车疯狂的奔跑,初夏被癫的七荤八素,死死抓住车框,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