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终于有所好转,大家都松了口气,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深夜,几道黑影从滚滚的江水中摸上岸,趁着夜色躲过站岗的士兵,将药粉投到了井水里。
“殿下,不好了。”
一大早,就听见士兵在萧祁钰的营帐门口,大呼小叫的。营帐设在通风极佳的大平地上,传音效果也极佳。
他这么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怎么回事?”
萧祁钰才走到营帐门口,萧衡就已经出声询问事情的原委了。
“世子,”士兵朝萧衡拱手行了一礼,着急的道,“今天又多了几个病号。”
难道是病情反复?
“快带我去看看。把张太医他们都叫起来。”
萧衡蒙上沈初夏给他特质的防御面纱,抬脚走进疫区。
初夏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的谈话,一骨碌爬起来。
匆匆洗漱过后,也跟着进去了。
已经两天没有新病例了,原有的病人也有好转,怎么会突然又复发呢?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症状的?”
萧衡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初夏蹲在病人身旁,正在给他把脉。
墨眸沉了沉,无声的走到她身后,初夏只觉头顶一片威压,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情况怎么样?”
萧祁钰正好赶到,萧衡才将目光移开,沉声道,“新的病人都挪到这个屋里了,太医们正在查找原因。”
“殿下,世子,又出现新的病人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匆忙走出去查看。
仅一个上午,新增加的病人就将两个隔离房放满了。
萧衡看着屋子里满满当当的病人,皱起眉头。
眸色忽的一沉,初夏怎么不见了?
立刻转身去寻。
初夏此时正低头,沿着隔离区边沿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思索新病人的症状,压根没注意到前面站着的人,整个人直冲冲的撞了过去。
被撞的人还没出声,她倒“哎哎哎”的叫唤起来,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萧衡长臂一捞,替她稳住身形。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
“我才要问你呢,你站路中间,是想碰瓷吗?”
“又胡说些什么?没看到又出现新病情了吗,快出去。”
“我是医生,出现新病情,我不是更应该在这里吗?让开一点,我在找证据呢。”
初夏朝萧衡摆了摆手,萧衡让到一边,低头在地上看了看。
“找什么证据?”
“那些人不是得了疫病,是中毒了。前两天都没事,今天早上就中毒了,我怀疑是昨天晚上有人混进来疫区投的毒。
一下子这么多人中毒,投毒的对象不是水就是食物。
我刚才去疫区里的两口井看了,两口井的水都有问题,这条路是去往两口井的必经之路,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痕迹。”
世间的毒药千千万,要解毒就必须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有解毒的思路了吗?”
“毒性不大,太医院的御医们应该能解决,我比较想找到下毒的人。感觉事情出现的有点突兀。”
“你去帮他们解毒吧,找人的事交给我。”
“世子,”士兵上前躬身行礼,“殿下让您过去,说这些人不是得了疫病,而是中了毒。疫区的两口水井都被封起来了。”
“知道了。”
来到隔离病房门口,太医们正聚在一起研究解药。
不知道来源,不知道下的是哪种或哪几种毒,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寻找解药,那就是“试”。
根据中毒者的反应来调整解药,直到真正的解毒。
初夏出了疫区,直奔药房。
为了方便治疗疫病,特意在疫区外设了一个药房。
根据患者的症状,初夏试着写了个药方,亲自熬了药,端给患者喝了,有一定的效果,但中毒症状仍在,她思忖了一会,回到药房,继续调整,继续尝试。
一直研究到夜深人静,患者都睡着了,她还在锲而不舍的调整药方。
“你不会跟我说,你从中午一直熬到现在吧?”
萧衡循着岸边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下毒者的落脚点,让人在那里守着,这才回来休息,却看到药房里,初夏还在埋头苦干。
他不说,初夏还没觉得困,被他一提醒,忍不住打了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身体忽的凌空,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
“萧衡,你要吓死我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身体不要了?”
“嗯?”
被他晃悠了两下,大脑一片混沌,还没走到营帐门口,初夏就睡着了。
“你是猪吗?说睡就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吱吱吱”
刚把她放到床上,小老鼠吱吱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跃跳到她的床上,“吱吱”乱叫。
“嘘。她累了,让她睡会。”
吱吱见怎么也叫不醒她,转而看向萧衡。
绿豆大小的黑眼睛就这么盯着他,慢慢的站起身,伸了伸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