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的。你虽然无耻,但罪不至死。给你下毒,是为了帮你解雨情丝,也算以毒攻毒吧。
拿到解药回房间,你已经不在了,我只好找到这里来了。
谁知道你那些狗腿子把你围的铁桶一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给你喂解药,然后就出不去了。”
她眼眸澄澈,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不像是在说谎。
“以你的身手,怕是很难从那些喇嘛手里拿到解药吧?”
“我让赤链蛇帮我偷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召唤赤链蛇?”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站的有些累了,沈初夏找了张椅子坐下,想了想道,“我忘了。”
她确实忘了,当时情急,下意识的就吹出了那些曲调。印象中,原主似乎从来没有吹过玉骨哨,但潜意识里,她就是会。
“忘了?会让你想起来的。疾风!”
“世子,您醒了。”
疾风推门进来,看见世子房里居然多了个女人,不由愣了愣。
“备水,本世子要沐浴更衣。”
“那我先走了。”初夏一个箭步冲到门边,脚还没跨出门槛,就被萧衡追上捞了回来。
“你留下替本世子擦背。”
“无耻!”
初夏死命捶打他的手臂,用脚踹他的命门。被他揪着衣领拎进屋里,反手按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条束腰绑了。
从她的衣兜里掏出玉骨哨,仔细端详。
玉骨哨只有他的拇指那么长,尾指那么细,通体圆润,上面有三个骨节,还有几个小孔。
“那是我娘的遗物,还我。”
“这时候又不失忆了?说,你究竟是什么人?靠近我有什么目的?”
我靠,我靠近你?
初夏真想一头撞死这个无耻之徒。
她气的脸色通红,头顶冒烟,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波光潋滟,小嘴嘟嘟囔囔的小声咒骂着他听不懂的词汇。
“不说是吧,那这个你也别想要了。”
萧衡不客气的将玉骨哨握在手里,俨然就是他的私人物品一般。
强盗啊,这人脸皮怕是有城墙那么厚吧,自己真是点背了,居然救了一个土匪头子。
“世子,水准备好了。”
“诶诶诶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不脱怎么洗,一会我还要把裤子脱了呢。”
“流氓,去那边脱。”
初夏急的耳朵都红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自己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明目张胆的抢她的东西就罢了,还行此流氓行径。
从椅子上一下蹦到了屏风后面,小嘴忍不住的骂骂咧咧。
过了一会,没听到声响,初夏从屏风后面偷偷往房间里看,见萧衡已经坐在浴桶里了,忙蹲下身解开手脚上的束腰。
打开门,刚要跨出去,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初夏将头歪了歪,宝剑紧跟着就挪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狗腿的笑道,
“大,大哥,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吧,我回去,回去还不行吗?”
“把她关到柴房去。”
“不是,你有没有点良心啊,好歹我也救了你吧”
“饿她一天。”
我靠。
耳朵终于清静了,萧衡起身,穿好里衣,外面只简单的披了一件月牙白云锦外衣,衣摆上飘着几朵祥云,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两只火麒麟。
“盯着各处的暗卫有回来的吗?”
头顶威压陡然增加,疾风低着头,额头冷汗直冒。
“回主子,没有。”
好的很,一丝不苟设的网,还是差点栽在他们手上,定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
捻了捻手中的小瓷瓶,“把他们都叫回来,书房见我。”
一炷香后,书房里规规矩矩立着五名暗卫,黑衣黑面具,一声不吭等着主子降罪。
室内静谧非常,主子这次吃了大亏,幸而有惊无险,要不然,他们统统都要以死谢罪。
“每人十棍,自去领罚。”
半炷香后,院子里噼里啪啦响起棍棒拍砸的闷响,转瞬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五道黑影迅速朝不同的方向散开,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宫里传话,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再领禁军统领一职。”
“是。”
头顶压力一松,疾风暗暗松了口气。
天轩殿内,苍龙王身披玄色锦缎长袍,立于窗边,长袍上的五爪金龙盘于云端,不怒自威。
“萧衡身体不适?李德全,你去看看。”
李德全领命,带上太医去了趟凌王府。
“回皇上,世子重病不起,实是中了毒。毒虽已解,但是身体受损严重,恐怕得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了。
据探子回报,昨天晚上世子是在京城的翠烟楼中的毒,二皇子还带了几个喇嘛去看他。”
“混账!老二这是要做什么!你再去一趟凌王府,看库房里有什么好的,挑几样给他送去,让他好生养着。有朕在,看谁敢动他。”
“是。世子还说,禁军事务不可一日无人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