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军浑身僵直,冷汗涔涔而下。
脸色一会红,一会紫,一会猪肝色,就是没什么人色。
他心跳如雷,不敢直视站在眼前的张向北…
他之所以敢来北莽,妄图改变北莽,就是因为,现在的北莽,没张向北坐镇了。
如果他早知道张向北是假死,领导就算给他画一箩筐饼,他也不敢接。
这不是面子问题,也无关野心,而是安全问题。
他虽没跟张向北打过交道。
可张向北在军部的事迹,他没少听说…
霍立军的脸,火辣辣的,既是疼的,也是羞的。
就在刚才,他还恬不知耻地质问张向北为什么不给自己敬礼…
还好张向北没敬。
真敬了,霍立军怕自己折寿。
“去医务室消消肿。”
当霍立军不由自主地望向张向北时,后者神色淡漠,目不斜视道:“欢迎来到北莽。”
霍立军闻言,瞬间头皮发麻。
跟随在他身后的四名心腹,也面面相觑。
这话听着客气,可总觉得,更像是一种警告、威胁。
龙飞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将军会搞点事,甚至将他们拒之门外。
霍立军被几名北莽高层送往医务室,宁姿也去了,作为主管人事的领导,她一会还得交接下工作。
“哥,就这么放了他?”龙飞皱眉问道。“他辱骂你,你一句话,我让他躺着滚回京。”
“那以后慕老头就得天天住在燕京了。”张若愚迎风点了一支烟,目光清冷道。“走了一个霍立军,还会来一个邓立军,李立军,没意义?”
龙飞闻言,怔了怔。
慕将军也轻叹一声,摇摇头。
“北莽从没像外界谣传的那样搞山头,也从不排外。北莽存在的意义,只为保家卫国。”
“被人眼红,被人嫉妒,不是坏事,谁会眼红一个废物?谁会嫉妒一群混子?”
“北莽欢迎所有能适应北莽作风的同袍,他适应了,他待着才有意思,他不习惯,待几天就会觉得没劲,就不想待了。”
慕将军聆听着爱将的言论,频频点头,眼中,却肆无忌惮地,不瞒着龙飞地,流露出惋惜之情。
北莽,真的很需要张向北啊…
“那万一他腆着脸硬待在北莽呢?”龙飞问道。
“他都不要脸了。”张若愚反问道。“你还要给他脸?”
龙飞闻言,咧嘴笑道:“明白了哥。”
“走走,你们两个小崽子别聊了,陪我喝酒去,在燕京天天对着那帮官僚,饭都没吃饱过!”
张若愚和龙飞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架起他们在北莽的领路人,凌空抬着前往北莽食堂。
“哎哟你们干嘛!放开我!”慕将军娇羞挣扎,很没面子。
可在北莽,大家都习惯了。
这里没有所谓的官大一级,战士们只敬佩值得敬佩的领袖。
只是恰好,他们最敬佩的那个男人,叫张向北。
……
北莽医务室。
霍立军脸上的红肿都消了,心头的紧张,依旧没散。
他有些埋怨地瞪了宁姿一眼:“宁将军,身为同袍,你瞒得我好辛苦啊!”
“我也是才知道的。”
宁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腰肢挺拔,英姿飒爽。
“我不信。”霍立军板着脸。
“爱信不信。”宁姿淡淡道。
想起刚才和臭小子的那通电话,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跟自己打电话的不是张若愚,而是张向北。
他的生气,也是真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臭小子格局这么大。
明明生气了,明明有一万种办法赶走霍立军。
可他却说了一句:欢迎来到北莽。
这和龙飞当初给自己设宴洗尘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几个月的相处,宁姿也对北莽发生了极大的改观。
他们不仅不在军部搞山头,北莽内部,也没有任何派系之争。
龙飞一句话,三十万北莽军,言听计从,指哪打哪。
当然,北莽也不曾排挤过自己。
她好多次因为龙飞不配合工作,出言挤兑北莽搞山头后,龙飞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她像个娘们,矫情的很。
她刚到北莽时,观察过龙飞,也研究过北莽八大王牌师的领袖,还私下找他们喝过酒,聊过天。
这帮北莽高层,似乎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也没私事。
如果非得找出一点私心,那就是当宁姿提到张向北时,他们会暂时放下北莽职务,化身小迷弟,满脸崇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