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富察傅恒接触的这几次,卫嬿婉就没瞧见他笑过。
这人整日绷着个脸,看起来冷冰冰的。
哪家姑娘能跟了他。
简直跟她的小太阳进忠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皇后交代的任务她还是得完成啊。
卫嬿婉将面前的第四杯茶水一饮而尽,大有一副喝出了烈酒即将去慷慨赴死的架势。
“其——”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整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难看死了。”
“……”
知道什么了?
卫嬿婉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呢好么!
还有这个傅恒的嘴竟然这么毒?
说她难看!
她好看的能迷死人!
“傅恒,怎么说话呢,跟卫常在道歉。”
有皇后撑腰,瞬间,卫嬿婉如同一只好战的大公鸡,昂着头,牛逼哄哄的就差用鼻孔看着傅恒了。
傅恒看着卫嬿婉的模样,冷笑一声,并未道歉。
“姐,我还是那句话,我如果娶妻,那一定是娶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无关家世,无关地位,即使她只是一介包衣,我也会有把握说服阿玛和额娘,让我娶她进府。”
“我娶了她,就会一辈子对她好,绝不辜负。”
“如果不能娶到她——”
傅恒低眉,神色暗了暗,继续说道,“所以姐,您也不必再因为我的婚事劳心伤神,特意找个说客过来,弟弟还是那句话,这辈子,只想活的顺心。”
说完,傅恒起身,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缓缓离去。
不知是不是卫嬿婉的错觉,看着傅恒离去的背影,怎么感觉对方内心有种心死的孤寂……
见此,富察琅嬅没有挽留,对于弟弟的婚事,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罢了,这都是傅恒自己的选择,无论将来是什么样,还有本宫为他兜着。”
“娘娘,既然如此,您就别瞎操心啦,傅恒少爷是个有想法的,顺其自然就好。”
富察琅嬅看向卫嬿婉的眼睛,问道,“如果,本宫是说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会选择怎么做?”
顿了顿,富察琅嬅继续补充道,“放心,今日的谈话本宫不会叫任何人知道,你尽可大胆的说。”
既然富察琅嬅都这么说了,卫嬿婉努努嘴,手指不断地摩挲着下巴,秀气的眉头微挑,沉思道,“大概是得不到,也会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吧,只要那个人可以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了……”
富察琅嬅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最后摆手示意卫嬿婉她要休息了。
“那娘娘您先歇着。”
“嗯。”
回去的路上卫嬿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富察琅嬅前后变化会这么大。
好像一切都是在傅恒出现后改变的。
【你说,会不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能知道什么啊。”
“进忠!”
原来是卫嬿婉瞧见了永寿宫院内站着的进忠,直接兴奋的朝着他小跑过去。
进忠一双眸子温柔的看着向他跑来的卫嬿婉,出声提醒道,“慢着点儿,别摔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么寸,真是怕啥来啥。
瞬时,卫嬿婉脚下的花盆底直接崴到了石砖的缝隙里,整个身子向着侧方摔去。
“啊——”
春蝉和澜翠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就连卫嬿婉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反倒是身下之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进忠!你怎么样!”
进忠躺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口中还在断断续续的问道,“炩主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见进忠如此,卫嬿婉吓坏了。
赶忙从进忠的怀里爬出来,跪坐在地上说话带着哭腔,焦急的询问着,“进忠,你伤到了哪,别吓唬我啊!”
“别哭,炩主儿,奴才只是磕到了,不妨事……”
“磕到哪了啊?你快告诉我磕到哪了!”
她这一时着急,直接在进忠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最后进忠强忍住身子的不适,抓住了卫嬿婉的手腕,咬牙说道,“炩主儿,不要再乱摸了,就是,被,这镯子磕的。”
卫嬿婉红肿着双眼,呆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再比对手腕磕过去的位置,瞬间脸色涨红,反应过来后,起身跑开。
春蝉和澜翠不明所以,但还是帮着将进忠搀扶起来。
约莫着半刻钟过去了,进忠这才恢复脸色,走了进来。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这个镯子,你也不会——”
说罢,卫嬿婉就要将镯子摘下。
还是进忠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温声哄道,“赖这镯子做什么,奴才这不是没事了么。”
“瞧瞧,我的婉婉戴着金镯子多么贵气,十分衬你的肤色,戴着好看极了。”
“进忠,你是故意的吧,你看见凌云彻打银簪,就学着他给我打了个金镯子。”
进忠在卫嬿婉的身旁单膝跪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