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潜被找到时浑身不着一缕,被捆绑丢在鸡舍的一角,身上还有伤痕。
进去的人不舍撇开眼,薛段被抓着推进去。
“阿潜……”
他以为薛潜看到他该是惊喜的,该会抱着他这个当爸爸的痛苦诉苦。
然而并没有,薛潜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除了痛恨再无其他。
傅行深给保镖使了个眼神,对方立马会意,脱了自己的衣服给薛潜穿上,然后把人扶起来。
那个老光棍在外面挣扎,可是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农家别墅外面围满了人,都在凑热闹看笑话,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老变态终于被抓了,活该!”
“就是,上次还想骗我孙女去他家,死了也不冤!”
“老天开眼,总算被他惹到硬茬子了。”
“判死刑算了,我们都可以作证。”
……
傅行深派去调查的人问过村民,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敢报警,他们都说因为老光棍家在当地有钱有势,都不好惹,除非不想在这混了,一个个都有苦难言,现在人被抓,大家都拍手称快!
警察把老光棍带走,看到傅行深的人还把薛段控制着,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总,这是……”
傅行深没抬眼,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冲薛潜看了眼。
怎么回答,在于他,简知沅想培养他,可对不该心软的人心软,是扶不起的。
薛潜年龄虽小,却瞬间理解他的意思,是选择对薛段逆来顺受,顾及父子情份,还是选择反抗,为自己和母亲搏一搏。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薛潜指向薛段。
“我作证,是薛段和他的小老婆联合起来绑架我和傅总的女儿,中途我想办法让傅总的女儿逃脱,所以只有我在这里。”
警察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大新闻,如果没记错的话,薛段和薛潜是父子,那可是有继承关系的呀,竟然指认他亲生父亲,事情是真是假,警察心中顿时有了基本判断,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恐怕没人会这么做吧。
“带回去配合调查。”
“薛潜,我可是你老子!你敢这样对我!”
薛段原本还处于自我感动阶段,现在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以为这么多年的忽略只需要一朝一夕的在意就可以挽回,殊不知,他这个父亲在薛潜心里,和死了也没有两样。
淡淡的看着薛段被带走调查,薛潜收回眼神,直到傅行深叫他上车。
“谢谢傅总。”
小小年纪的薛潜很懂人情世故,即便他在薛段和傅行深同时出现就猜到怎么回事,但他也明白,如果真是由薛段来“救”他,日后的处境只怕会更难。
“是我应该谢谢你救了小语。”
傅行深难得对一个人说谢字,更不要提是对一个小孩子说谢谢,可以说薛潜是第一个。
他摇摇头:“如果没有我,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会发生。”
听了他这话,傅行深也只是笑笑,他不会知道薛段的小老婆要对付傅渐语早有渊源,他不过是一枚棋子被利用了而已。
不过傅行深又怎么会说,对别人,他从不会让自己处于愧疚的一方。
车子行驶到半路,手机响起,是简知沅打来的,他调小声音,点了接听。
“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傅行深回答。
简知沅听后,沉默了半晌,他拧了拧眉,预感不太妙。
下一秒,简知沅有意压低声音:“薛潜妈妈离世了,医院那边说打击过大加上病情过重,走得很快。”
傅行深瞥了眼身旁还未从这几天遭遇缓过来,显得有些麻木的人。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现下难道要告诉他相依为命的母亲离他而去?这未免太过于残忍。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他终究会知道的。”
电话挂断,薛潜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同情也好,怜悯也好,他都感受得到。
“傅总,是不是……出事了?”他有些心神不宁。
“有一个坏消息,你母亲去世了。”
闻言,薛潜顿时怔住,他知道自己无法延续母亲的生命,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甚至快到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我要回去换身衣服。”
本以为薛潜会哭,会伤心,结果他的话却让傅行深感到讶异,在他这个未成年身上,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
片刻,傅行深点点头:“没问题。”
薛潜母亲的葬礼一律由傅家帮忙筹办,也许是借了傅家的光,原先他母亲在医院时没有人来看过,死后在她的灵堂之上,却出现许多曾经见过的和没见过的人。
这一幕只觉讽刺,但也是第一次让薛潜深刻地感受到地位的重要性,他开始反思,放弃薛家的一切,是正确的选择吗……
彼时,薛段在警察局结束了为时两天的盘问,原以为傅行深要对他动手,定会不留余地,不曾想他竟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听说前妻去世,傅家帮忙大肆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