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巡抚这样的权重人物,在那对夫妇面前却显得渺小如尘埃,他们的真实身份之高贵,可想而知。
而他们姓吴,那个专属于皇室的姓氏,顿时令许墨心头一震,瞪大双眼望着徐聪:“难道他们是皇室中人?”
徐聪未置可否,只是严肃警告:“不论他们出身何处,你当前的行为若被他们察觉,并掌握了确凿证据,根据我对那人的了解,不仅是你,连整个许家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为了彻底打消许墨的侥幸心理,他再次强调:“少爷,若你以为通过与王家的那笔交易就能撇清干系,让王家成为牺牲品,那只能说你太过小看了对方。万不可心怀侥幸,我感念少爷的救命之恩,不愿见你将来悔恨不已。”
许墨深陷于沉思之中,他相信徐聪的警告,但自己行为的潜在后果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马家村,马智显得既紧张又迟疑,最终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提及先前的话题。
冉禾察言观色,看出马智内心的矛盾,主动宽慰道:“马智,你有疑问尽管说出来吧。”
马智连忙开口:“吴夫人,昨日提及之事……是否仍旧可行?”
“没问题。”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马智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照亮了他整个世界。
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这份喜悦,他匆匆转身,步伐轻快地朝着马勇伯的居所奔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有力和坚定。
与此同时,在宅邸的另一端,书房内灯火昏黄,映照出许墨孤独而挺拔的身影。
他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踱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思考,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像是试图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
小厮机敏地察觉到了主人的沉思,识趣地站在门外,保持着安静,只是偶尔投去关切的目光,默默守护着这片属于主子的静谧空间。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而许墨的心湖却因白天徐聪的那些话语而翻腾不息,茶楼里与那对神秘夫妇偶遇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份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不安如同夜色般将他层层包围,令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的帷幕,许墨终于从思绪的泥潭中挣扎而出,站起身,走向窗边,深吸一口清晨清冽的空气,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波澜。
目光穿过薄雾望向远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打开房门,声音坚定地吩咐门外的小厮准备马车,并请徐聪到宅门前等候,语毕,那双略显疲惫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决。
小厮领命,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许墨正欲返回室内梳洗更衣,却不经意间在镜中瞥见自己那张憔悴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似乎连片刻的犹豫都不愿给予自己。
门外,徐聪已早早立于马车旁,见许墨步出,只是微微点头致意,无需多言,两人之间已形成了一种无需言传的默契。
随着车夫手中的鞭子轻轻一甩,马车缓缓启动,一路尘土飞扬,目的地清晰明确——马家村。
随着马车的逐渐接近,一阵低沉而又哀婉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开来,那是属于哀悼的旋律。
许墨撩开车窗帘,只见前方一支送葬队伍缓慢前行,沉重的棺木在几个青壮男子的肩头颤巍巍地移动,周围环绕着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乐队悲凉的演奏,一种浓厚的悲伤氛围笼罩着整个田野,让人不禁心头一沉。
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没有言语,只有静静地凝视,许墨与徐聪目送那队承载着生命重量的队伍缓缓步入马家村后的青山之中,直至最后一点黑色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车内,车夫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少爷,我们现在进村吗?”
“进。”
许墨的声音低沉而果断,伴随着这简单的命令,他轻轻放下了车帘,似乎也放下了什么重担。
抵达村口,许墨并未急于入村,而是选择站立于此,任由清晨的寒风拂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耐心。
两个时辰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漫长得足以让人听见自己的心跳,终于,远处出现了吴氏夫妇归来的身影。
带着满腔的诚意,许墨迎上前去,话语温和而又不失分寸:“吴家主、吴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村民们见到许墨这一位外界的显赫人物,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脸上写满了惊讶,而有的人则是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似乎对于外来者的到访并不欢迎。
马智欲言又止,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在马勇伯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制止下,选择了沉默。
吴诩则礼貌地微微欠身,随后双方在众人或疑惑或揣测的目光中,一同离开了村子,向田野间那棵古老樟树的方向行去。
他们离开的背影在村民们眼中渐渐模糊,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许家商行的大掌柜怎么会亲自到我们这小地方来?”
一位中年汉子压低了声音,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