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似乎也只有这样,一切才显得合情合理。
吴诩心中虽然还有些疑惑——若那哑巴老太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为何还会窝在福林村默默无闻?然而,再多的调查也没有新的线索出现。
看来,想要了解更多的真相,除非冉禾亲自开口述说。
“明白了。“
随着吴诩淡漠的声音落下,晏钦如同一阵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几乎是同时,冉禾推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见到吴诩已经穿戴整齐,衣服平整干净,冉禾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他换衣服的速度竟这般快,而且穿戴得体,今后大概不必再担心他因为腿伤而穿衣不便的尴尬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会根据你的腿伤情况来熬制药膳,先坚持喝一个月,帮助调养经脉。如果恢复状况不佳,我们再考虑是否进行手术。大约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我希望到时候你的腿能够痊愈,同时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在这段时间里,冉禾会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角色,不仅在饮食上精心照料,日常起居也会无微不至,这一切都是出自她内心深处的真诚和决心。
吴诩听着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冉禾,食言便是失了君子之风。
然而,真的要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心中难免又有一股不甘和不舍,进退两难之间,滋味苦涩。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冉禾,而冉禾却仿佛没有察觉,背对着他轻轻脱下鞋子,走向床铺的另一边躺下。
“关于我们的约定,你不必太过担忧。我会提前和孩子们沟通好。将来你仍旧可以继续你的镖师生涯,而我则会带着孩子们生活,回到从前互不打扰的日子,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冉禾的话语中虽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埋怨,更多的却是为了整个家庭着想的大局意识。
吴诩闻言,心中满是愧疚。
早年间,他对冉禾的感情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责任,婚姻与子嗣对他而言,仿佛更像是一种对传统义务的遵从,他习惯用金钱来表达关心,而忽略了真正的情感交流与陪伴,这种无形的压力让冉禾和孩子们备受煎熬,他自己却时常逃避,置身事外。
如今想要弥补对妻儿的亏欠,只怕冉禾只会觉得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竟,还有六十个日夜,足够他一点点证明,自己这次的改变是真心实意,不再是那个对家庭冷眼旁观、置之不理的丈夫。
今夜,吴诩毫无睡意,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冉禾那平静安详的睡颜上,似乎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半晌。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思量,如果冉禾自始至终都能保持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不为任何困难低头,或许自己早就应该牵起她的手,一同去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危机四伏。
毕竟,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未知与风险,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轻易让孩子们卷入其中,害怕他们无辜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那时,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但现在,有了冉禾的智慧和决心作为后盾,孩子们的安全似乎又多了一份坚实的保障,让他在未来的决策中少了许多顾虑,不再畏首畏尾。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冉禾已经早早起身,准备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早餐。
而两个孩子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觉醒来,默契地将早餐端到吴诩面前,待他享用完毕后,又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清洗得干干净净。
大宝主动承担起了挑水浇灌菜园的活计,甚至还细心地将父亲昨天换下的衣物一一洗净晾晒。
这些原本是冉禾计划着下午才处理的事情,没想到被孩子们抢着做了,这让冉禾心中满是欣慰。
邻居小虎和他的母亲恰好来院子里晒蘑菇,见到这一幕,不禁连连赞叹:“你们俩真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你娘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心里暖烘烘的。“
大宝回报以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坚定与纯真,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温暖阳光,直射人心。
他们兄弟俩心底默默决定,要尽可能地承担起那些简单家务,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日夜辛劳的母亲多一分喘息,减轻肩上的重负,更希望母亲不再因为父亲的病情而独自承受那份难以言说的艰辛,不再让那个曾经为家撑起一片天的父亲成为她心里无形的重担。
虎子娘步入院子,准备收起昨天晾晒的那排如小山般整齐的干蘑菇,那是家里不多的收入来源之一。
然而,眼前空荡荡的晾架令她一愣,那些本应安静躺着、等待出售换回一家人生计的干蘑菇,竟然不翼而飞。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旋即明白,这一定是冉禾为了继续支付给村里的乡亲们报酬,将它们提前带到镇上交易去了。
生活的重压之下,每一分每一毫都显得格外珍贵。
“大宝,小宝,是时候进来认字读书了。”
屋内,吴诩的声音温和而带有几分急切,仿佛是对孩子们未来的期盼化作了一声声呼唤。
两个小家伙虽然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