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看着她的脸,目光深沉而又审慎。她条件反射想转开脸,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互看良久,他始终稳稳托抱着她。
她清亮湿润的瞳仁只有他的身影,仿佛在说从今以后只会看他一人。
贺连洲将祝夏抱紧。阔步走到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趁势俯身压上去。
男人灼热的吻落到她耳朵上,她耳廓被他一张一翕的嘴唇轻吮,渐渐由白变粉再变红。
“贺连洲……”男人的吻缓缓往脖颈游离,所到之处泛起密密麻麻的酥麻感,祝夏不禁抱住他挺括的肩背。
“嗯?”
“现在也很喜欢。”她说。
闻言,贺连洲埋在她颈窝不动了。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受到她的气息流窜进至他四肢百骸,似乎是久违的、又似乎是未曾遇到的,清香。
令人满足,又叫人贪婪。
男人炙热的呼吸扑在肌肤上,激起细微的颤栗。安静半晌,祝夏伸手推了推他肩膀,说道:“我要被你压扁了。”
贺连洲笑了,长臂牢牢圈住她,却没起来。他问:“渴不渴?”
“嗯。”祝夏说。
贺连洲这才起身,顺道勾着她腰将她拉起来。
祝夏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偌大的别墅貌似只有他们两个,但茶几上摆着的水果食物是新鲜的。
杯子里的水温热,握一会儿便暖了手。祝夏喝掉一半,干涩的嗓子得以滋润,杯子放至茶几上。她伸手去摸贺连洲的额头。他没动,慵懒靠着沙发背,目不转睛看着她。
体温倒是正常。
祝夏收回手,贺连洲从沙发起来,弯腰抻臂勾住她腿弯,打横将人抱起来,直接往卧室走。
“你身体有哪里不适吗?”祝夏担忧望着他。她知道他身体强健,但人总是会生病的。
“没。”贺连洲目不斜视道。
他抱着她进了房间,长腿一勾一踢,门便关好了。男人没立即放她下来,而是看看浴室,看看大床,眼皮往下询问:“现在洗澡,还是等一会儿洗?”
等一会儿……听起来时间倒是很短,给人迷惑性。祝夏经验丰富,不掉进他的文字陷阱。
“现在洗。”
贺连洲唇角勾起笑弧,抱着她进了浴室,随手扯一件浴袍,铺在洗漱台上,他把她放在上面,微仰起下巴跟她接吻。祝夏原先还是揽着男人脖颈的,随着他吻得愈发深愈发重,身子受不住地往后躲,又被一把拽回来。
上衣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大半,温暖而又干燥的大手抚摸她光滑细腻的后背,指尖轻挑,祝夏胸口一松。
“不是说……要先洗澡吗?”她五指攥着他衣服,气息不稳道。
“一起。”温软白腻盈满掌心,男人呼吸骤然粗重,好整以暇地用手指轻拢,揉捏她心脏所在处。他吻着她开阖的唇瓣,长腿挤进她两腿间,迫使她同他忘情缠绵。
祝夏窒息之前,贺连洲退出来,滚烫的吻缓缓往下,落在她下巴、脖颈、锁骨……手掌沿着腰际往下滑。站立时鱼尾裙宽松的,坐下来,他抵开膝盖,强势钻进去,幅度有些大,不料便紧紧勒着双腿。
男人吮吸啃咬敏感肌肤,带剥茧的手掌落到每一处他想去、渴望的地方。祝夏身躯过电轻颤,鼻子溢出轻轻的“嗯”声,细细软软的,像是一场绵密的春雨,昭示着万物复苏。
她像是到了一个极度安全,又极其危险的地方,身体舒展的同时又紧绷。一只穿着鱼尾裙的美人鱼,栖息于火热的人间,雾气升腾,模糊了身后的镜子,拉链轻轻往下落,没有了鱼尾裙的美人鱼,变回了原始的模样,也恢复了自由。
他是深海,她是游鱼,径直钻进对方拥抱里烙下潮湿的吻。夜里失眠也不会寂寞。
“有事别逞强。”贺连洲忽然抬起头来看她,哑声道。
他眸子黑沉沉的,像是黑洞不容抗拒地将她吸进去。
“嗯。”男人身上衣物还完好无损,祝夏柔若无骨的手一颗颗解他衬衫纽扣,“我知道。”
有他在。她知道的。
祝夏话锋陡然一转,说:“可是我们没什么关系,麻烦你不太好。”
贺连洲都气笑了,擒住她的手,攥在手里,眼神危险盯着她:“没什么关系?”
祝夏也笑了,不过是愉悦的笑。
她搂着他脖子,贴上自己,脸颊蹭着脸颊,摩擦间温度上升,足以抵抗世间所有的寒冬暴雪。
“别撒娇。”贺连洲偏冷的嗓音平静道,“说清楚我们什么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却任她亲昵蹭着。
祝夏不回答。
他火热的手掌握住她腰,掐了把她敏感的腰窝,祝夏顿时哆嗦一下。
“我是你的谁。”贺连洲黑眸充斥着满满的欲与情,仍却有十足的耐心跟她探讨这个问题。
祝夏一瞬不瞬看着他,视线相接数秒,她慢声说:“男朋友。”
“不够。”
男人侧首,含住她柔软发烫的耳垂,嗓音低磁沉哑,“记得那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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