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吗?”祝夏轻声问。
“这种问题不用问。”
贺连洲抵着她额头,嗓音低哑,“你应当想的是,你要我吗。”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祝夏微红的鼻尖上,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烧得她心脏愈发滚烫。
她眼睛湿漉漉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声音小却笃定:“要的。”
贺连洲也看着她,看她似盈了一汪桃花春水的眸子,平静坚定而熠熠发亮。
他的瞳仁漆黑,分明是凉薄的,注视着她时,却莫名炙热。
祝夏被盯着脸颊发热,她脑袋稍侧,嫣红的唇轻轻碰了下他的薄唇,温热,像是要从她的嘴唇直抵她的心……她退离,他的唇却追了上来,印在她唇瓣上。
祝夏双臂环着男人脖子,仰头迎接他火热激烈的亲吻。唇齿相依,他探进来的瞬间,一缕酥麻的电流从口腔里蔓延开,直冲敏感的神经末梢,她脑海登时一片空白,似坠入了时间之外。
祝夏甫一失神,男人瞬间用力吮嘬将她的思绪勾回来。他吻得愈发深,纠缠、再纠缠,逐渐侵略她所有的意识。
祝夏的心砰砰地跳,跳得甚是急切。一行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她右眼滑落,洇着薄薄水光。
霓虹灯光短暂地折进车厢,映亮了她湿润轻颤的睫毛,闪烁湿亮的泪痕。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接手集团不久,聚少离多,她毫无怨言。
那会儿,她有时候甚至比他还忙。忙着奔波于在学校和酒吧之间。
尽管学校课业繁重,实验颇多,但她依旧有空隔三差五去酒吧驻唱,还扬言,她要把酒吧做到伦敦top1。
上学时候,专心读书。毕业之后,认真工作。
按部就班,却又离经叛道。
别人视死如归是死气沉沉的,她视死如归却是英雄壮志的。
贺连洲很久以前就知道,祝夏是个极其矛盾的女孩子。
她内心如同顽石一样坚韧不拔,有着超乎年龄的理智。
像是覆了层冰霜的野草,又像是勇敢坚定的雏鹰。
而同时,她天生带点破碎感,恍如水中月,让他不敢去触碰。
两种截然相反的性子出现在她身上,并不显古怪,反而令她愈加不卑不亢。
她的决定不会轻易被撼动。
她要他,等于不会再放弃他。
好久,他们一动不动。祝夏搂着男人的脖颈,脸埋进他肩窝里,忽然想起来问:“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她抬起头来,要离开他身畔些,却被他宽大的手掌扣紧后脑勺,摁了回去。
“现在才关心我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有点晚。”贺连洲低声道,
“那刚才你在生我气,我也不能张嘴就问你是不是饿了啊,显得一点也不正经。”祝夏说,“被骂就该有被骂的样子,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我骂你了?”他问。
“嗯。你很凶。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块,让人害怕。”
他笑了。
“我买的甜点面包都在疯子那里了,早知道拿点过来了。”祝夏碎碎念完,轻声询问,“你要不要去漾日居,我煮面给你吃。”
“番茄鸡蛋面?”
“不然还有什么面。”
“难吃。”他笑着说。
祝夏不服气:“这么多年,我手艺增进了,现在煮的比之前好吃很多。不信你去问月亮,记者上镜要显好看,月亮平时不怎么吃饭,但每次都会把我煮的面吃得一干二净。”
在波士顿时,林嘉月参加party喝得酩酊大醉,回来都会去祝夏那里蹭一顿。
祝夏平时都去食堂餐厅吃饭,也只有林嘉月来的时候会煮一下面。
两个女孩子各端着一碗面,一边吃面一边闲聊,算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幻影驶进了漾日居。
贺连洲握着祝夏的手乘电梯,她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在他掌心里。男人的手干燥而温热,她五指慢慢扩开,溜进他指缝里,于是他们变成了十指相扣。
贺连洲垂眸瞧了她一眼。祝夏偏过头去看跳闪的楼层按键。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换一下鞋。”
祝夏进门,在玄关处拿了双男士拖鞋给贺连洲,她弯腰低头换鞋时,听见他问:“谁的鞋。”
“李柏泽的。”祝夏抬头看他,“他和月亮偶尔会来我这里聚餐。”
贺连洲颔首,不像生气的前奏,祝夏刚松了口气,耳畔冷不丁又传来男人的声音:“避孕套也是他的?”
“不是……”祝夏说,“那只是月亮拿来研究避孕套生产商有没有问题的工具。”
工具又不能浪费,林嘉月就放了部分到祝夏这里,说万一会用到呢,女孩子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贺连洲点了下头,似乎是满意这个答案。
祝夏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一晚上乱跳的心脏终于缓了些,她松口气。
祝夏拿干净的水杯,给贺连洲倒了杯温水,她站在他面前,沉默看了他几秒,说:“你先去客厅沙发坐着,我煮好面叫你。”
“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