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从肖纪谚手里接过纽扣,仔细看了看,这明显是颗男士袖扣……
脑海陡地浮现某种可能。
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ZX有很多种可能,不一定是祝夏。”
“确实。”苏微雯慢腾腾地说:“不过地点时间人物三者结合起来是你的可能性最大。”
肖纪谚:“祝医生说没印象那肯定就没有。”
他说完,伸手要拿祝夏掌心的袖扣,后者不动声色地躲开,平静道:“可能是今天接诊病人的。”
苏微雯专心干饭,头也没抬:“那你拿走吧。”
祝夏:“嗯。”
肖纪谚转眼又问:“7号病房的患者怎么样了?”
“检查显示血盐过低,不能做全身麻醉。”祝夏说。
苏微雯接话,“血盐恢复正常才能开刀做手术。”
早上的风恬浪静让大部分人心情舒畅,午休时间过去,茶水阅读室还坐着闲闲的实习医生。
赵晔双手捧着咖啡杯,肘弯搭在椅子扶手,意兴盎然问:“你们记得22号病房的那位中年男子吗?”
胡茜欣指尖捻着医书页角,从书中抬头问:“死活不肯做手术那个嘛?”
“对,就是他。”赵晔激动道,“他肯做手术了!”
黎家逸往后靠着椅背,仰着脸,瞳孔震惊:“竟然答应了?!他骨头非常犟,死活不听建议,怎么就突然答应了?”
“那个中年男人不肯做手术是因为担心自己死在手术台上,老婆跟别人跑了。他老婆生他气,也不肯签手术意向书。夫妻俩闹了一天一夜,搞得鸡飞狗跳!”
赵晔身躯前倾,绘声绘色地阐述,“谁知祝医生跟他们谈话,聊还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安静下来同意做手术了!”
胡茜欣讶然:“他们夫妻俩这么听祝医生的话嘛?”
黎家逸坐直:“我看见过她跟院长争辩手术方案,全然不惧强权,祝医生究竟什么来头啊?”
赵晔脚往地上一踩,借着力,椅子滑轮滚动,他凑近,小声议论:
“据说院长去纽约参加研讨会,观摩祝医生做完一场手术,当即决定把她挖过来。祝医生是技术流医生,手术颇具观赏性,业务能力出类拔萃,人也靓。”
“祝医生毕业于全球医学专业排名第一的Harvard University,又在伦敦、纽约待过,履历丰富。”胡茜欣放下医书,细声细语说,“‘纽伦港’三个国际大都市都有教授想拉拢她,实力毋庸置疑的强。”
港区和纽约、伦敦并称为‘纽伦港’,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金融中心。
在人才济济的地方得到优待,靠的可不止是专业技能,还有个人背景和待人处事风格。
黎家逸睁大眼睛。
胡茜欣不经意瞟向门口,瞧见什么,脸色惊变,她猛地站起身来,悻悻道:“祝医生,肖医生!”
赵晔和黎家逸闻声看向门口,心里惶恐,蹭地起身:“祝医生,肖医生!”
议论人家被当场抓包是可以写进年度总结的尴尬社死事件!
祝夏并不在意,友善地朝他们点头致意。
肖纪谚一脸严肃,抬手挨个点名。
“悠哉喝咖啡,赵晔,你以为这里是咖啡馆吗,医院呐!”
“阅读书籍,胡茜欣,你以为这是图书馆吗,医院呐!”
“黎家逸你更过分,在这里跟人网聊,你以为这是电脑房吗,医院呐!”
“来来来,回答我,这里是哪里?”
三位实习医生:“医院呐!”
他们快步离开,跟进来的苏微雯擦肩而过。
“大老远就听见医院呐。”苏微雯看看祝夏,又看看肖纪谚,“你们又逮着后生仔说冷笑话了?”
祝夏笑着两手一摊。
“那就是肖医生了。”苏微雯接过祝夏递来的咖啡,对肖纪谚说,“培养一个医生要耗费多少资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把他们整郁闷,你就等着挨骂吧。”
肖纪谚:“我们在门口站了半分钟,他们还在热烈地谈论祝医生,不训斥训斥不长记性啊。”
他转头去看祝夏,“不过我也挺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那对夫妻的。”
祝夏:“我跟患者说,反正早晚都会死,有机会的话对家人好一点。”
肖纪谚大笑:“早晚都会死,你这是打了个语言bug啊。”
苏微雯也问:“那他妻子呢?”
祝夏:“我告诉她,我赌气跟男朋友分手,结果没多久他就死了,现在后悔莫及。”
苏微雯忍俊不禁,“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你比她惨。”
祝夏眉眼弯弯,笑了下:“可不是嘛。”
下午有台手术,祝夏没多待就跟他们道别了。
她的脑子被手术填满,没有多余空间思考袖扣的问题。
直到晚上回家,洗了个舒服澡,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才恍惚记起来袖扣的失主之谜还没解决。
她解锁手机,指腹在屏幕点了几下,后知后觉她没有贺连洲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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