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这边是没戏了,柳尘只能转而去考虑易安和师师。
易安那边现在正忙着绝密要务,可能无暇外出,那么能找的就只有师师了。
想到这里,柳尘随即返回庄主府,并径直朝师师的房间走去。
到了师师的房门口。
正好看到她跟婵儿、阿达兰蒂以及女皇在玩打马游戏,于是就清了清嗓子走了进来。
她们四个见到柳尘以后,立刻起身见礼。
“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柳尘摆了摆手,接着稍作停顿,便朝李师师说道:“师师,你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
“哦。”李师师点点头,然后跟姐妹们告罪一声,便跟柳尘走出了房间。
到了后花园。
李师师见柳尘始终欲言又止,于是便主动问道:“夫君,咱俩都在后花园走一刻钟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说啊?”
“这个嘛……”柳尘面带犹豫。
“什么这个那个的,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李师师转到柳尘面前,然后语气轻柔的笑着问道。
“好吧。”柳尘想了想,然后轻拿师师的双腕,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娘子,有没有什么非常想实现的愿望?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愿望?”李师师闻言一愣,似乎不明白柳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错,就是愿望。”柳尘点头,“有吗?”
“这个……”李师师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说道:“没有。”
“一个也没有?”柳尘愕然问道。
李师师理所当然的答道:“对啊,你想想看嘛,我有天底下最好最疼爱我的丈夫,而且我的丈夫还那么完美,那么优秀。”
“还是唯一认可我能力的男人,而不是把我当花瓶来看。”
“还有咱们的女儿,也那么听话乖巧,贴心懂事,这样美好的生活,以前我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全都有了,我还能有什么愿望?”
柳尘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真的一个也没有吗?”
“这……”李师师见柳尘如此急切,于是再次认真思索起来,最后终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是了,是有一件心病,至今未决。”
“是什么?”柳尘急忙问道。
李师师忽然幽幽一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还记得四岁那年,我父得罪泼皮,被告上官府,当时衙役知道我父是做生意的,于是就想敲诈几个钱财。”
“我父拒不行贿,衙役便动用大刑,不几日,我父便在牢中被活活折磨致死。”
“又因为我父是有罪之身,所以至今入不了祖宗祠堂,这也是我为今最遗憾之事。”
说到这里,李师师眼圈泛红,悲怆不已。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柳尘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现在也不想说啊,是你非要问,我又不想跟你说谎,只好告诉你了。”李师师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柳尘一脸诧异的问道。
“……”李师师无奈看了柳尘一眼,解释道:“夫君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王爷。”
“王爷怎么了?这跟此事有什么关联?”柳尘越发不解。
李师师柔声提醒道:“你还不懂吗?你是王爷,我是王妃,而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很久,并且也属前朝之事。”
“若今日翻案,定然会有很多前朝受冤之人出来伸冤,到那时候,夫君管是不管?”
“若不管,人们可能会说,王爷只顾自己,不管民间疾苦。”
“若管了,很多旧案连人都死了,证据也根本找不到了,到时查无可查,又会变成悬案,那些人原以为有了希望,结果却达不到预期,届时同样会有人不忿。”
“他们不会考虑办案的难度,只会说自己因为不是王妃,身份不够高贵,所以才得不到王爷的重视。”
“到那时,夫君怎么办?”
一听这话,柳尘内心也是十分感动,可以肯定的是,李师师绝对不是为了讨好他才这么说的。
因为如果她愿意的话,从柳尘掌握大权的第一天起,就可以翻案了。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宁可让自己父亲带着污点,至今入不了祖宗祠堂,也不愿让柳尘难做!
更何况,她还需要讨好柳尘吗?根本不需要。
两人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夫妻感情早已深厚无比,哪怕是要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代价,都不带皱眉的,这样的感情,又何须用心计讨好?
柳尘将师师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你首先是我娘子,而我是你男人,其次你才是王妃娘娘。”
“天下人怎么议论,我不管,我首先要保证我的女人不受委屈。”
“可是……”李师师有些担忧的看着柳尘。
“没有可是。”柳尘直接打断道。
言罢,又好言安抚了一阵,便立刻联络三法司,让其联合户部追溯原籍,将当年涉事之人,尽数找回。
此消息一出,民间哗然!
却并非是师师担忧的那样,而是一听说王妃娘娘的父亲当年蒙冤,才瞬间变得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