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尘的问话,已然绝望的秦桧垂首说道:“罪……罪臣不知。”
柳尘盯着他看了一阵,“你真觉得自己真能把事儿揽下来吗?你以为南宋处置了你之后,新宋这边就可以不追究了吗?”
秦桧是个奸臣,而奸臣一般都是聪明人,不然也当不了奸臣!
他知道柳尘话里有话,于是抬头怔怔的看着柳尘,然后又看了看狼狈的赵构,以及面色冷漠的女皇,两相对比之下,他仿佛终于明悟了!
跟新宋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秦桧自嘲的大笑起来,最后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不错,此人乃是罪臣的幕僚,此次也并非为了什么所谓大义。”
“只是单纯为了挑拨新宋民间对女皇执政的抵触,好使新宋混乱,叫我南宋有机可趁。”
而那年轻儒生,则立刻大声喊道:“他说谎!在下根本不是他的幕僚!在下只是为了天下发声罢了!”
不过柳尘却根本不理会他,而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秦桧,问道:“只有这些吗?”
“只有……”秦桧本欲点头。
不料柳尘却忽然眉梢一挑,“嗯?”
见柳尘这个表情,秦桧稍作思索,接着一指那儒生,说道:“还有,当初罪臣勒死先皇,也是他的主意。”
“是他告诉罪臣,赵佶若不除,有朝一日夺权成功,像罪臣这样的前朝宠臣,就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罪臣一时迷了心窍,便听了他的话。”
此言一出,儒生更是愤怒,“秦桧奸贼!你怎可污蔑于我!”
说完,气急攻心,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柳尘见状,慢慢走到儒生面前,然后半蹲下去,小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他说的,只是我想听的。”
“对!没有错!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儒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寄希望于柳尘。
不料柳尘却冷漠一笑,“但我不会给你澄清的,因为你,碰到了我的逆鳞,所以,你是真该死啊。”
说完,站起身大声宣布道:“此人狼子野心!猪狗不如!与奸臣秦桧共谋弑君!更妄图乱我新宋民心!却还敢如此恬不知耻的自诩大义!”
“似这般奸诈无耻,不忠不义之人,当真死有余辜!”
“传令!诏斩此二人!从今日起,立跪像于太庙前!背刻奸恶罪状!恪儆后世!”
听完柳尘的话,儒生害怕了,他满脸恐惧与不甘。
而秦桧却只是惨笑一声,他知道,他刚才招供的话,成功的换来了柳尘不杀他全族。
于是放下心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到赵构面前,“陛下,走之前,罪臣想借并肩王的一句话告诫陛下。”
“那就是,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最聪明。”
“这话给陛下,也给罪臣。”
“还希望,陛下也能真正信守诺言,放过罪臣之族人。”
说完,就随持刀的禁军往外走去。
而那儒生,到死都在喊:“秦桧害我!秦桧害我!”
但是谁会在乎?
没人会。
赵构阴沉着脸,他同样愤恨,却不敢在这里对抗柳尘。
只能怒视旁边搅乱这一切的宫女,喝道:“秦桧既已证明此事与朕无关,就表示你才是与他合谋之人!”
“来人!传朕旨意!这贱奴竟敢谋害先皇,罪不容赦!斩!”
宫女一听,脸色一白。
却见柳尘忽然轻蔑的看向赵构,说道:“没人跟你说过吗?她现在已经拥有了新宋户籍,就是我新宋之人。”
“而你赵构算个什么东西?我新宋之人也轮得到你来判罚?”
“你!”赵构怒瞪柳尘,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女皇则看着那宫女说道:“你能指证秦桧,叫真相大白,朕心甚慰,朕今日就以新宋女皇之名,特此赦免你本次无罪。”
自始至终,女皇和柳尘都没有去深究赵构。
倒不是怜悯他,而是这件事到这里才是最恰当不过的。
相比较把事情挑明,放着更大的想象空间到民间,对于新宋才更加有利!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挑明,赵构也肯定是死不承认。
等女皇走后,赵构很可能会把所有在场的南宋大臣和仆从灭口。
继而昭告天下是新宋所为,然后豁出一切与新宋开战。
到时候就算女皇把消息传出去,多半也不会有人信。
甚至还可能会被当做是挑拨离间。
但现在不同了,事情影影绰绰,叫他们自己人去猜,去传,那就又不一样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掌控罗家军的赵桓,与赵佶的感情也是颇深的,要知道,当初赵佶可是第一个就挑选他成了继承人。
后来两人又同时被金国掳走,可以说是关系最亲,且共患过难的真正父子。
如果消息传到赵桓那里,试想一下赵桓与赵构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
新宋大军返程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柳尘总觉得身后那些公主和朱雀卫,仿佛在朝他指指点点。
并且时不时的还会窃窃私语,而每次等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