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原本心情大好的女皇陛下,此刻却被眼前的奏章弄得脸色十分难看。
没别的,皆因上面所奏,正是本次恩科中出现的舞弊问题。
原本此次恩科,是加试的一场,随之前的大赦天下一同进行。
却不料,还是发生了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最反感的舞弊问题!
而鱼幼卿做为本次会试的副考官,之所以遇见舞弊以后,选择绕过主考官以及朝中大臣,直达天听,主要就是因为这次舞弊还涉及到了朝中的重要大臣!
不是别人,正是何祭酒!
且不说何祭酒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单说他当初乃是柳尘亲自保举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他敬畏三分。
“兹事体大,切不可诬告。”女皇沉吟片刻,说道。
“若有半句虚言,臣愿万死赎罪。”鱼幼卿拱手说道。
女皇闭目思索了一阵,“好,这份内定名单先放在朕这边,你继续回去监考即可,切勿声张。”
鱼幼卿一听,以为女皇是有所顾忌,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赶忙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能如此简单了结,否则必然寒了天下学子之心啊!”
不料女皇却挥手说道:“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陛下……”鱼幼卿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女皇已然起身离座。
无奈只好暗叹一声,默默离开御书房。
回到寝宫。
赵福金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好看。
注意到这一点的柳尘,随即不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此次恩科,有人舞弊。”赵福金褪下衣裙,只着亵衣钻入锦被,然后无奈说道:“会试还未结束,三甲之人居然就已经全部内定完毕。”
“而且,此事似乎还牵扯何祭酒。”
柳尘听后,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名单我已经留下,我想等殿试结束以后,看看是否真的能与之对照。”赵福金答道。
“如果对照,又当如何?”柳尘继续问道。
“当抓者抓,当死者杀。”赵福金淡淡说道。
“那何祭酒可是我举荐之人,还是我两位妻妹之父,你也不给我留脸吗?”
柳尘随口说道。
赵福金歉意的看了柳尘一眼,“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惹你不高兴,会让你很难做,但我更不想让人毁掉,你亲手规划好的这大好江山。”
柳尘听完,随即满意笑道:“嗯,我果然没挑错人,不过……”
“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也许有什么误会,因为以我对何祭酒的了解,他应当不会办这么糊涂的事才对。”
赵福金听后,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眼下内定的一甲状元,就是何祭酒的亲侄子。”
“并且最可笑的是,那个何进甚至连考场都没去,而他的试卷,也是主考官事先准备好放进总卷的。”
“鱼幼卿发现了此事,于是就开始暗中调查。”
“然后就发现不仅何进的状元,连一甲的榜眼、探花,还有二甲的进士,三甲的同进士,大部分也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试卷。“
“并且她还查出,有人甚至直接在大街上叫卖考题。”
“说给题不保过的,每人百贯钱,给题保过三甲的千贯钱,二甲万贯钱,一甲的榜眼是二十万贯,探花则是十万贯。”
“这鱼幼卿倒是真不简单。”柳尘赞赏一句,之后又继续问道:“那何进的状元又给了多少钱?”
“没有给钱,因为卖题的就是何进。”赵福金答道。
柳尘无趣一笑,接着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鱼幼卿如今人在何处?”
“我已叫她先回去了。”赵福金说道。
“是吗……”柳尘闻言思索片刻,接着就忽然开始起身穿衣。
“你干什么?”赵福金忙问道。
柳尘却一边穿衣,一边答道:“鱼幼卿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做事还是有些急躁了。”
“要知道,会试总共七天,如今才过去五天,她却查出这么多东西,中间难免有操之过急的时候。”
“况且她做为副考官,却不在会试考场待着,反而连夜入宫面圣,就更容易让人起疑了。”
“如此,为了杀人灭口,鱼幼卿怕很可能会遇险。”
赵福金有些不信,“应该不会有人敢如此大胆吧,而且要真这么做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柳尘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连恩科都敢左右,何况谋害一个五品的吏部官员?”
“而且死无对证之下,就算有人要追查也没办法。”
赵福金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问道:“我需不需要拟旨,将何祭酒家看守起来?”
柳尘摇头答道:“不用,因为我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件事跟何祭酒无关了,纯粹就是他这个侄子何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
“为何如此笃定?”赵福金不解。
“以何祭酒的身份,要真想安排自己侄子入朝为官,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走会试一途?”柳尘反问道。
言罢,也正好穿完衣服。
接着又在赵福金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