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岳”字大旗,柳尘是又惊又喜!
于是不待对方开口,便主动跳下马来,并拱手言道:“在下陈桥柳孝直,前方的,可是岳飞岳将军?”
“正是末将!但不敢称将军,只是南宋一小小修武郎!”
岳飞听过柳家军之强,本也是抱着必死决心赶来拦阻。
但没想到,堂堂新宋一字并肩王,竟会对自己如此礼遇,不仅下马见礼,还自称“在下”!
而他口中的修武郎,也是宋朝的一种武将官制,是正八品,手下可管三到五百人。
至于为何官职如此低,主要是因为岳飞前期打出名望,是体现在抗击外族上面的,如今历史改变,没了金国的威胁,军功自然也就没了。
“竟然真是岳将军!”柳尘激动且兴奋,“久闻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英武不凡!”
岳飞听得有点迷,同时也怀疑这号称腹有乾坤,运筹帷幄的柳家庄主,是不是认错了人!
甩开心中疑惑,岳飞大声问道:“敢问并肩王,我南宋当下并未与贵方交恶,却为何要驱兵进犯?”
“哦,我不是来犯境的,我是来讨债的。”
柳尘摆摆手,回答道。
并把酒场欠债,耍恶犯浑的是说了一遍。
“此话当真?”岳飞似有怀疑。
“绝对是真,不然的话,我真要驱兵进犯,也不会从襄阳南下,而是早就杀到临安府了。”柳尘随口说道。
岳飞见柳尘语气磊落,不似奸邪耍诈,随即也信了八分。
而反观柳尘,稍微朝空气中嗅了嗅,仿佛有火油的味道,接着又瞄见对方马匹上,似乎都携带有两个水囊一样的东西。
于是便开口猜测道:“看样子,周围应该也有伏兵吧。”
“如果我想的不错,岳将军大概是在周围布置了沾了火油的弓箭手,而你们则带着油囊上前骑马冲锋。”
“等靠近以后,再叫弓箭手射箭点火,打算跟我们同归于尽对吗?”
岳飞见谋划被识破,也不隐瞒,而是直接点头说道:“末将知晓柳家军之强,也曾亲眼见过贵庄武器之利,正面迎击,肯定不是对手,故而只能出此下策。”
确实,普通的弓箭,根本破不了合金浮屠的防御,所以只能用命来堆。
至于为何不事先准备巨石滚木,则是因为柳家军这次是突然行军,岳飞赶来仓促,根本来不及准备。
但其实岳飞心里也清楚,这种打法,在柳家军的武器面前,效果其实微乎其微。
毕竟眼下他身边总共也才三百骑兵,外加山坡上的百名弓箭手而已。
而对面,却拥有三千手持恐怖武器的柳家军,即便有九个人枪枪打偏,但只要有一个人能打中,他们就得全军覆没。
但没办法,做为冷兵器为主的军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也已经是最好办法了。
柳尘得到确认以后,却不禁叹息一声,为了保家卫国,能做到悍不畏死的程度,如此良将,最后竟毁在了赵构手里!
“罢了,罢了。”柳尘摆了摆手,说道:“我敬将军为人,也不欲伤了将军性命,此行休罢。”
说完,就欲带人离去。
跟随柳尘南下的王奔心里虽然疑惑,却绝对不会违背柳尘的命令,于是就下令后军变前军,打算开始回撤。
“并肩王慢行!”岳飞远远喊道。
不过没等柳尘回应,王奔就直接闷头喊道:“你这小将,好不知趣,我家庄主不打你,是敬你为人,你何故非要纠缠?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
岳飞闻言,下马独自走来,并抱拳说道:“小将军误会了,末将虽不知并肩王为何这般抬举末将,但今日之事,也算末将欠并肩王一个人情。”
“若日后战场再遇,末将承诺,也愿效仿古人退避三舍,以示敬重。”
柳尘闻言回身看向岳飞,心念急转之后,说道:“将军果然性情中人,这样吧,我观将军面相,至少该有五子两女。”
“若将军不嫌弃,我想与将军后人结个师徒之谊。”
“若日后将军生下次女,我愿收其做亲传弟子。”
“这……”岳飞面露为难之色。
世人皆知,陈桥柳孝直,腹有乾坤,运筹帷幄,有经天纬地之才,天地莫测之能!
若真有人能被他添做亲传弟子,将是毕生受用不尽之兴。
奈何如今南宋与新宋关系微妙,这又让岳飞不禁犹豫起来。
“将军放心,我与令爱,只谈师徒之情,不论家国是非。”
柳尘正色说道。
一听这话,岳飞不再抗拒,毕竟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再磨蹭就显得矫情了,“好!承蒙并肩王看得起,日后若真像并肩王说的那样,末将定把小女送入府上求学。”
“嗯,既然是师徒了,那不如这样,我再赠一字,曰‘银瓶’,日后入新宋,仪同公主礼。”
柳尘思索片刻,说道。
岳银瓶,那个年仅十三岁,便为父兄之冤屈而奔走的姑娘,在不得其果之后,毅然抱银瓶投井而亡!
属实是个孝义干云,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