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的房中,此时她也异常不安。
心思灵透的她,也大约猜到柳尘饭后单独留下婵儿的原因。
只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未见柳尘出来。
心说,莫不是遇到了阻碍?婵儿妹妹不允此事?
然而,越是焦急,时间仿佛过的越慢。
直到她快要忍不住亲自过去的时候,方瞧见柳尘“心事重重”的朝这边走来。
看他低落的样子,李师师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
“怎样了?你与婵儿妹妹说了些什么?”
迎上柳尘,师师满心不安的问道。
“师师,怪我无能,劝不动婵儿。”
柳尘说着,还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师一听,心里一苦,却还是强压下去,“不碍的,既然婵儿妹妹不允,那便不提了。”
说完,就情绪低落的在旁边坐了下去。
柳尘抬眼偷瞄,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继续逗她,于是“哈哈”一笑,便将方才婵儿说的话告诉了她。
师师闻言,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委屈的哭了起来。
“怎么还哭了?”柳尘急忙上前扶住香肩,问道。
“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拿这事消遣人家,不理你了!”
师师气愤转身,不想理会柳尘。
柳尘见状,赶忙好言道歉,最后说了千般好话。
师师才终于原谅了他。
然而。
就在两人刚刚和好,正抱在一起谈情说爱的时候。
丫鬟却忽然进门来报,“庄主,王老泰山来了,正在偏厅等候。”
“哦?我岳父来了?快带我去。”柳尘赶忙起身说道。
之后,朝师师告罪一声,并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这才跟随丫鬟走了出去。
偏厅。
王行背负双手,心事重重。
“不知岳父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柳尘拱手说道。
“行了,别说那些没的了,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找你帮我想办法。”
王行往椅子上一坐,然后叹气道。
“哦?不知岳父大人遇到什么难处了?”柳尘问道。
“还不都是你小子惹的祸。”王行没好气的说道:“因为朱勔的事是我揭发的,如今陛下叫我带兵平叛。”
“你说我一个管工部的文官,又哪里打过仗?这不为难我吗?”
“更可气的还有那兵部,明明是陛下要我带兵平叛,可他却只给我五百兵,还都是老弱病残!”
“我上书陛下理论,可兵部硬说如今叛乱四起,精锐早已出尽,就这五百兵都是硬挤出来的,叫我凑合着用。”
“陛下一开始还想叫兵部多派人手,可结果那阉贼童贯,却说什么打仗靠的不是人,而是脑子,要多用计谋。”
“这老阉贼当初带兵五十万,被一万辽军残部打的连娘都不认识,现在,我真不知他是怎么恬着脸说这些话的!”
看着气愤不已的王行,柳尘却仿佛早就料到似的笑了起来,“岳父大人息怒,这并不奇怪,要知道,那朱勔原本就是蔡京童贯的门生,如今朱勔死了,也等于断了他们最大的财路,他们自然会处处刁难岳父了。”
“唉。”王行叹了口气,“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五百老弱病残,打五百叛军都悬,更别提朱勔以前培养的心腹精锐了。”
“岳父大人放心,你只管带兵大大方方的去陈留,届时我会让王奔带一百庄卫,私下与岳父大人汇合,到时候直接去端朱顺即可。”
柳尘笑着说道。
“一百人?”王行脸一黑,“我说女婿啊,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我来这边,你不倾巢而出的帮我就算了,却只给一百人?卸磨杀驴都没你这么绝吧!”
“岳父大人误会了,不是不肯多出,而是因为我眼下只造了一百套全甲,多了我也拿不出来啊。”柳尘赶紧解释道。
“害!你早说啊,要兵器是吗?我有啊!他兵部不给人就算了,还能不给兵器吗?”王行立马拍胸脯嚷嚷道。
柳尘闻言,苦笑出声,“不是岳父大人想的那样,要不这样,正好校场那边正在操练,我带你去实地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就带着一脸不情愿的王行,朝校场走去。
到了校场其中一片区域。
正好那一百“合金浮屠”正在练习马战。
只见百人马队,一字排开,进退有序,虽身着全甲,却各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一点疲态!
正应了那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如此无懈可击的骑兵,足能以一当十!
“负重如此之大,仍能保持迅捷,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王行惊讶问道。
柳尘却没回答,而是直接招手叫住一名庄卫。
庄卫打马赶来,下拜道:“拜见庄主!”
“免了,卸甲。”柳尘随口说道。
庄卫一听,也不多问,直接将全身护甲尽数解下,然后一件件仔细的摆放在了身边。
柳尘弯腰捧起护甲,然后递到王行面前。
王行不解,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