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人拦阻。
他,仍风轻云淡。
纵有万道杀机,他…亦踏步上前。
台阶两侧,人影卓卓。四周…黑压压一片的保安密密麻麻而至。
几千平的广场,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肃穆庄严,和安静。取而代之的是紧张、躁动,剑拔弩张。
一丝硝烟味儿漂浮在蒙蒙细雨的空气中。
这,诡异的氛围。
让原本毫不知情的人都牵连进去了。
在场许多嘉宾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家为何摆出如此大的阵仗?强行拦截?
他们只知道,黄家很不欢迎这个年轻人。
“这家伙…何方来头?黄家竟如此大动干戈?”
“谁又知道呢?今日是黄公子的葬礼,想必闹不起来吧?否则,这黄家家主要疯的。”
不知情的来宾们…低声轻议着,他们的目光惊愕复杂…紧张的扫视着这现场的情况。
黄家,贵为百年巨族。传承百年之载,被列为沪海四大家族之一。当年那尊枭雄黄金荣…更是震颤半边天。
若是黄家今日的葬礼都被人搅合,那…黄家的颜面,恐要彻底丢失。
这对于极重门风的世家豪门而言,是亵渎耻辱。
死者为大,葬礼面前,纵使千军万马,都得止战暂和。
哗哗哗!
现场的安保力量,还在继续增加。
一群又一群的安保队伍从四面八方围拢,包抄而上。
以陈纵横为中心,四方皆是人影。
黑压压的安保阵容,场面震撼。不仅将他团团围住,甚至抽出电警棍,严阵以待。
“好像,不欢迎我呢?”
陈纵横止步第二道台阶,与黄征鸣相聚不过数十米。
他将花圈放在台阶道旁,明知故问。
台阶不远处,那几名认识他身份的宾客目光震惊如石化。
他们望着那张年轻、白皙、儒雅、锋芒的脸,所有人的情绪都极度复杂。
这个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杀了黄旭阳之后,今天…竟还敢不请自来?主动参加黄旭阳的葬礼。
从来没有一个行凶者…会来参加死者葬礼的。史无前例。
这……
真当黄家是温顺的食素动物吗?
“老,老爷?”老仆小声的询问黄征鸣,接下来,将如何应对?
黄征鸣眸中无尽情绪闪烁涌现。
可是,很意外的。这位黄家之主,竟然克制住了。
“旭阳的葬礼重要,这等宵小之辈,让他…滚。”
此言之意,他今日,不愿生事非。也不会追究。
毕竟,在场的嘉宾太多,大动干戈,势必会影响接下来的葬礼。
反正,今日已见到了正主凶手。
待葬礼一结束,黄征鸣便会出手,亲自斩杀这个‘陈’姓之人。
“明白。”老仆点头,然后挪动苍老的身子,缓缓朝着陈纵横走来。
现场气氛,肃穆无比。
黑压压一片的安保,瞬间让开一条道来。
老仆挪动步子,就这么来到了陈纵横面前。
“这里,不欢迎你。”老仆面色肃穆,声音沙哑凝重的说道。同时,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陈纵横目光平静,他并没有理会面前的老仆,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百米之外的灵堂。
白幡。
丧钟。
奏乐团。
仪仗队,送葬团。
雕龙刻凤,辉煌无比。
还有这,来自江南沪海各自,数之不尽的大人物,参与送别。
这场葬礼,何其隆重?
名副其实,风光大葬。
只是,原本肃穆安静的现场,此时却突然变得压迫,硝烟弥漫的紧张。
陈纵横那道平静伟岸的身影,站在台阶前。一人之影,犹如山峦,以举世无双的风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老仆的声音再次重复道,这一次,力道更凝重。带着一丝丝煞气。这个老仆,苍老的眸中…竟是隐藏着一股锋利的杀意。
这老仆,是一柄利剑,虽已年迈,但却不曾生锈的利剑。
陈纵横这才从远处收回了目光,视线投射在面前的老仆身上。
“炮兵连,野战主炮手。”陈纵横声音深邃平静,仿佛能洞穿人心,“数十年军旅生涯,让你的脊椎腰部受损严重。这是顽疾,得早治。”
唰~!此言一出,老仆的佝偻的身躯猛地一颤,带着不敢置信。
他,52年参军。征兵入伍,野炮连,主炮手。三十余载军旅为生,最终病退。
可……
面前这个青年,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堂堂军旅之魂,竟会…沦为区区一个涉黑世家的走狗。”陈纵横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奈、莫名、和轻嘲。
轰。听到此话,整个现场…所有人都是一震。
这个青年,出口如此张狂?竟敢…对黄家忠伯如此说话?!
整个沪海,黄家家主黄征鸣为大。黄家老仆…忠伯便为二。
忠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