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德妃给皇后送的补品中,含有少量的麝香。皇后胎位本就不稳,一点麝香足以让她流产。”
云棠练字的手一顿,“你是说德妃自己动的手?”
德妃应当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吧,该不会她真的看错了人?
十七却道,“那些补品确实是德妃送来的,此时皇上刚将德妃传到景仁宫,德妃怕是免不了被皇上大惩。”
云棠思索着,德妃纵然再恨皇后,也万万没有将自己搭进去的道理。
一个自小在京城中的暗潮汹涌中长大的人,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
“再盯着,德妃会有办法脱身的,柔贵
妃也定然会牵扯其中,一旦扯进来,就再也没有办法逃脱了。”
云棠此时的膝盖还隐隐作痛,这副膝盖的仇,马上就要还回来了。
而此时的景仁宫中,皇上大发雷霆,宫人端着一盆一盆被血染红的水出来,整个殿中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
“那石英毓麟汤就是你送来的,你还在这里狡辩!德妃,这么多年你的佛都礼到肚子里去了,竟如此心狠手辣的对待朕的龙嗣!”
皇上一个茶杯摔下来,狠狠砸在德妃的头上,额头血痕立现。
德妃垂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但随即便浮上泪意,“皇上,臣
妾纵然再善妒,纵然再心狠手辣,但是也不会愚蠢到做的这么明显。
太医随便一验便能验出麝香来,难道臣妾陷害的意义就是想要和龙嗣同归于尽吗?”
德妃仰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皇上。
皇上看着这个曾经算是情深的人,竟一时间不止作何反应。
她说的对,即便是要做,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
晴贵人瞧了瞧德妃,眼珠一转,“德妃娘娘想来心善,只要是宫中有怀孕的嫔妃,都会将自己宫中的安胎药材熬了送过去的,皇后不是第一份……”
她如此说,便是引发了大家对此事的遐想,怕
是有人假借德妃的手来陷害别人。
皇上想起那送药的宫女,“把那个宫女给我朕带进来,不要再打了。”
宫女被拖进来时浑身是血,原本的一百大板此时已经打到三十,却始终都称德妃什么都没做过。
“你来说,你送药的途中可有别人经手过。”
“皇上,奴婢送药的过程中,未有任何人经手,只是途中碰到了两个人,和奴婢说了话,问了端的是什么东西。”
“是谁?”
“靛青宫的娟意和永和宫的薇玢。”
齐嫔吓得瞬间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从未吩咐过宫中人做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
察啊。”
皇上冷哼一声,“来人,给朕传柔贵妃和她宫中那宫女过来!”
红岭寺,云棠与谢禛对面坐下,两人中间一局棋盘。
他们二人已经十年时间没有这样下棋了,此时,却觉得往事如前世,因为两人棋风都不似从前。
少时玉黎腹黑,喜欢设下一个又一个陷阱,引诱对方入局。
而云棠棋风大开大合,不在乎小的得失。
可此时,两个人却都像是凶猛撕咬的凶兽,进攻的完全不给自己后退之路,也完全不在乎自己受伤。
拼的,是谁能活到最后。
“主子,云妃娘娘,宫中传来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