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萧雪芽无意中看了一眼台上,轻轻地“啊”了一声说:“花觚!”
此时此刻,被搬到台上的正是那尊康熙年间的官窑五彩花觚。灯光下,它显得更加尊贵,妩媚,品位不凡。尹一启回头看着她,说:“小雪也认得这是花觚?”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东西,是刚才……尹队告诉我的。”
这尊花觚被摆到台上以后,现场很多人都跃跃欲试,而它的起拍价也是令人咋舌的300万。
萧雪芽大吃一惊,“这个花瓶要300万啊。”
“姐姐你想要吗?”小默问。
“这种东西摆在家里,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吗?晚上觉都睡不着啊。”萧雪芽说。
“各位嘉宾,接下来的是我们今天拍卖会的重头戏,康熙官窑五彩花觚,这尊花觚大有来历,本来是皇家之物,后来康熙皇帝将它赐给大臣陈士元,辗转在民间流传。它的起拍价是300万,每一次加价10万。”
“举举手就10万啊。”萧雪芽惊叹,“真的有人会买这种东西吗?”
说话间,已经有人举牌了,萧雪芽好奇地伸头去看,然后把脑袋缩回来,说:“是那个人啊。”
尹家两兄弟都向后仰着身子看了看,隔壁桌的一个西装中年男子,有啤酒肚,依稀记得是刚才跟在钟信颉后面的几个人中的一个。钟信颉也在那一桌,端着酒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是特邀嘉宾,不用参与竞价。
啤酒肚男人似乎对这个花觚志在必得,每次都举牌,一开始还有五六个人要拍这个花觚,最后啤酒肚男人以600万元竞拍到这个花觚。足足将价格翻了一倍。
“吓死人啦,吓死人啦。家里有这个600万,真的要睡不着啦。”萧雪芽连连感慨。
花觚拍完了以后,又有一样展品被端了上来。这是一幅明代画家杜嵊的工笔画——《寒冬斗雪图》,红梅浴雪开,大雪压青松,青松挺拔,树干遒劲有力,红梅纤艳,或绽放或含苞,花瓣上堆着积雪,相得映彰,杜嵊不是特别有名的画家,这幅画也不是特别出名。起拍价是100万。
萧雪芽看了看,却说:“这幅画真好看。”
尹默又来劲了,问她:“姐姐你想要吗?”
萧雪芽看看他,说:“小默你别老问这个问题,姐姐就算有这个钱,也不会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尹默道:“可是我觉得这幅画很好看,像姐姐的名字,有雪诶。我很喜欢这幅画。”
萧雪芽不禁笑了,说:“小默的想象力很丰富啊。”
尹一启说:“古董也是不完全没用啊,这种古画,放一放,价格会升值不少呢。很多人买古董,也有投资的意思。”
萧雪芽撇撇嘴,说:“这种事情是有钱人才会干的,他们……”话还没说完,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东西,是尹一启塞给他,那是他的竞投牌,号码是6号。尹一启左手拿着手机,说:“小雪,我们公司有电话过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呀!”萧雪芽不是很在意。
尹一启看看台上,说:“那幅画我志在必得,由你全权处理,你一定要帮我拍下来。”
“你说什么,我,我不行……”萧雪芽跳起来抗议,尹一启却摆摆手,把手机放到耳边,向偏僻的边门走去。留下萧雪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一边的尹一承看看她,微微一笑。
接着台上的拍卖师道:“接下来的拍品,是这幅明代画家杜嵊的《寒冬斗雪图》,起价100万。每次举牌,增加10万,可以超过10万,现在开始竞拍。”
话音刚落,隔壁桌的肖劲柏就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他是9号。
萧雪芽大吃一惊,瞪着肖劲柏说不出话来。
“哎呀,肖氏集团的小少爷肖劲柏率先竞拍,很有魄力呢。”
大家纷纷向肖劲柏那一桌看过来。
“110万第一次……”
萧雪芽也慌慌张张地举起牌子。
“120万!”
肖劲柏看看萧雪芽,说:“小雪要这个画吗?那好吧,我放弃。”他把牌子放在桌子上,表示自己放弃。
“可是你刚才举那一下,我就损失了10万,不,他就损失了10万。”
肖劲柏笑笑不语。
这时又有好几个人举牌,价格一下子飙升到了190万,很快就突破了200万。萧雪芽有些惊慌,她不知道超过200万的价格尹一启能不能接受,但是尹一启迟迟不回来。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举牌。价格升到了260万,超过200万以后,竞投的人少了。
到了300万的时候,只有隔壁桌的一个7号还在持续举牌,对方并不叫价,只是每次萧雪芽举牌以后,他也举牌,所以价格就10万10万地往上抬升。
于是场面就开始变得滑稽了。每当7号举牌,大家就看着那一桌,萧雪芽再举牌,众人的眼睛又看回来。
7号拍的竞拍人是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戴眼镜的西装男,在他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戴着眼睛,手指上有一枚宽边的金戒指,他却一直用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邻桌不断举牌的女孩子。中间他们俩也对接了一下,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