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邱通海出了衙门后院,正巧遇上一名妇人,端的是妩媚柔美,风韵之姿。
一袭水红色的绸裙迷花了他的眼。
二人目光交汇,不过瞬间又分离开来。
那道身影自他身旁走过,只遗下一阵淡淡的香粉气息,像是六月盛开的合欢。
邱通海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吸进肺里只觉得神魂都荡漾了起来。
“方才过去的人是谁?”
他问一旁守门的下人。
“这是我们知州大人新娶进门的姨娘。”
邱通海眼眸一闪,低低说了一句:“人窝囊,艳福倒是不浅。”
他的声音压得太低,下人没听清:
“您说什么?”
邱通海没理他,径自走了。
屋里,许辙正细细吩咐师爷,一声柔媚的女声响起。
“老爷这是忙着呢?”
师爷朝她行了礼:“见过夫人。”
“师爷免礼。”
萧芸笑着道:“来得不巧,可打扰老爷办事了?”
许辙见了她脸上自然挂了笑意,他起身拉着她的手:“哪儿的话,夫人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打扰。”
他看向一旁的食盒:“今日带的是什么?”
萧芸道:“粉蒸肉,老爷最喜欢吃的。”
许辙喜笑颜开:“夫人知我,我正想着这一口。”
他扶
着她坐下,又用眼神示意师爷。
师爷识趣儿地退了下去。
“老爷,喝点茶漱漱口。”
饭后,萧芸贴心地递上一杯茶。
许辙喝茶的当口,她柔声问道:“老爷,这瘟疫的事儿可有眉目了?我今早听说北街那儿好似也有了病人,现如今百姓心慌得很!”
她抚着胸口,小脸上满是担忧:“还有方才我来时,见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可吓人了,他是谁呀?”
许辙不想她接触这些事儿,一来是为了稳妥,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对她确有几分真心,不然也不会花大价钱将她从烟花之地赎了
身,纳她进府。
故而有些含糊地道:“只是一位故人,有些事儿央求我办,不是什么大事儿。”
萧芸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瘟疫一事,老爷可有对策?”
许辙以为她是担心瘟疫蔓延危及自身,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封锁了南街和庆寿堂,传不出来的。”
萧芸闻言柳眉不由微拧:“可是里头的人怎么办?听说没有大夫愿意进去治病?”
她语气带了怒意:“哼!这些个郎中,成日里讲的什么救死扶伤,现如今正需要他们发挥了,又都打了退堂鼓,一个个的,种的下地不出苗,都
是孬种!”
她骂的是郎中,许辙却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身为父母官,任由邱通海他们下尸毒,不顾百姓死活,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儿。
萧芸发泄了一通,见许辙脸色难看,眼眸微闪:“老爷,妾身知您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若不是如此,妾身也万不愿意进这府里当什么姨太太,平白让人糟践。”
说着,她抬起帕子捂住了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一哭,徐辙顿时没了主张,心疼地道:“你别哭哎呀,你别哭,你这一哭,老爷我的心都碎了。”
他把她拥入怀中:“那你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