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上天没听到她的祈祷,到了第二天上午,密林里一片风平浪静,除了几只小动物,人影都没见一个。
宋瑾言心头发沉,她紧了紧手指,深吸了口气,手里拿着从山洞里寻得的石头,用力一划!
石头有些钝,宋瑾言划了好几次,直到皮肉翻开才停住了手。
鲜血顺着手腕滴落进季璟的嘴里。
她的体内有噬心母蛊,即便母蛊尚未成熟,但从王悠宛上次说的话中,她大概也能猜想得到,她之所以没中噬心散的毒,是因为身种噬心母蛊的缘故。
那么她的血或许对季璟也有作用。
宋瑾
言不敢一次性喂得太多,虽说母蛊未成熟前照理说没有毒性,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因此她每隔两个时辰喂一次,每次只喂一点,再把脉确定情况。
只是这样做的话,每次等到要喂血时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
唉!没办法,谁叫她自创的金疮药太好用了呢。
可是要是不止住让血一直流,估计季璟还没醒,她就先去了
到第六次喂血时,宋瑾言左手小臂上都已经没处下手了,到处皮肉翻开,显得狰狞不已。
宋瑾言却仿若没有痛感般,面色平静地换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好在这次
季璟的脉象终于平稳了下来,她悬在喉咙口的心才总算落了地。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宋瑾言这才感觉道双臂传来的痛感。
被石头划破的口子如同烈火灼烧,肌肉在痉挛,神经在抽搐,每一道口子都像是被火焰舔舐,疼痛直刺心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宋瑾言白着脸瘫坐在地上,过度的疼痛和失血让她的意识有些迷糊。
在听见外头传来的动静时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下意识挡在季璟的前面,左手抓着药粉,右手则紧紧攥着那块沾了血的石头。
这已经是她能找到
的最尖锐的武器了。
“簌簌-”
就在宋瑾言准备将手中的药粉撒出去时,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滚了进来。
大约是淋了雨,毛发湿答答的,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瞧着可怜得很,一双鸳鸯瞳警惕地看着宋瑾言。
见她往前,还龇着牙,嘴里努力发出低鸣的警告。
只是还太小,声音并没有威慑性,只剩下浓浓的奶味。
这是一只刚断奶没多久的狼崽子。
宋瑾言向来对这种毛茸茸的软糯生物没有抵抗力,她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温和了下来。
“过来。”她朝它招手,轻声道。
“呜-嗷呜
-”小狼崽依旧龇着牙。
想了下,宋瑾言从一旁的包袱中撕了一点肉干拿在手里。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说着,她露出手心里的肉干,缓缓蹲下了身子。
小狼崽大约是饿得狠了,叼了肉干就想跑,它一动,宋瑾言才看到它的后腿在渗血,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
这是受伤了
母狼护崽,轻易不会让小狼出来,看它这么狼狈,宋瑾言也猜了个大概。
它的母亲,或许已经死在不知哪一次的捕猎中了。
失去父母的保护,又受了伤,在这残酷的大自然中大概率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