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是江湖势力,表面上来看与朝堂并无瓜葛。
暗部的人顾珩不可能认不出来,可他还是出手相护了。
能让他这么做的人不多,叶舒言绝对是其中一个!
萧维意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拱手道:“是!”
“顾珩回京了吗?”
“尚未。”
季璟脸色黑了几分,带着几分嘲讽:“没出息的东西!连个人都拴不住!”
萧维意看了他一眼,觉得季璟是五十步笑百步。
若不是用宋姑娘身边人的性命危险,恐怕皇上这会还得每日往辛者库跑,那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也早就没了。
就这还好意思嘲笑顾指挥使
不过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他还不想掉脑袋。
见他沉默不语,季璟也觉得无趣:“退下吧。”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径直往内殿而去,脚步有些急促。
翌日。
等宋瑾言醒来时,两人之间哪还有什么距离。
她整个人被拢在季璟的怀里,双腿纠缠。
她抬眸看了下明黄色的帐顶,实在想不通明明睡前隔得老远,隔天起来就都缠在一块了。
她微微扭动身子,想退出去,搞了半晌,汗都快出来了,也没挣脱出他的怀里。
环抱在她腰部的手像焊住了一样,掰都掰不开。
“别动。”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嗓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感受到顶在大腿内侧上的硬物,宋瑾言地身子瞬间僵住了。
就连季璟趁机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东蹭西蹭的都没敢动。
她觉得昨晚地龙烧得太旺了,惹得人地脸不住地发烫。
屏风外,李德元眼见快误了时辰,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
“皇上,已经卯时了,再不起该误了早朝了。”
宋瑾言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
季璟顺势放开了她。
他今日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照顾好她,如有什么,及时来报。”
上朝前,他低声嘱咐双喜。
双喜连忙低头应了。
寿康宫。
“太后,人被抓了。”徐嬷嬷俯身轻声道。
原本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的太后倏然睁开双眼:“皇帝怎么处置的?”
徐嬷嬷头皮发麻,牙齿打了个冷战:“绞刑。”
太后年轻时应当也是位美人,只是长年心里藏着怨怼,脸上不免也带出几分。
眼皮子松弛耷拉下来,显出些刻薄来。
她撑在榻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手背透出青筋:“皇上倒是护她护得紧。”
徐嬷嬷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道:“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太后脸冷了下来。
好半晌,她道:“都处理干净了吧?”
“太后放心,此事绝不会牵扯到寿康宫。”
徐嬷嬷的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宫人的高声禀报:“皇上到-”
太后面色一紧。
徐嬷嬷的心也瞬间被提了起来,心跳都急促了些。
这个时辰,皇上想必是刚下朝。
这阵子,因为宋瑾言的事儿皇上和太后的关系说是降至冰点也不为过,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了。
这会子匆匆来了,不免让人多想。
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顿生不安。
但毕竟都是宫中的老人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儿臣请母后安。”
季璟携着一身的寒气踏进了寿康宫。
“皇帝有日子没来了,今日倒是稀罕。”
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季璟笑着道:“这阵子政事繁忙,未能晨昏定省,是朕的疏忽。”
太后一顿,这话说得她都不好怼。
难道要说国家大事没有向她请安重要吗?
她眼底闪过不悦,但到底不敢发作:“那今日皇上来是”
“一来是特地请母后安,这二来”季璟嘴角的笑深了几分,只是眼底寒意更甚。
“宫里最近饮食不太干净,儿臣担忧母后,故而前来探望。”
太后眉心一跳,呼吸急促了几分,不过瞬间便又恢复如常。
她缓缓道:“竟有此事,哀家倒是不知,劳皇上费心了。”
母子俩面上瞧着一派的母慈子孝,暗地里已是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了几回。
季璟也不着急,端起宫人送来的茶轻啜了一口。
“这是今春的‘青凤髓’吧?”
李德元探头瞧了一眼道:“是!”
“朕那儿怎么没见着?”
李德元低声道:“内务府的说是三月才送到。”
季璟眉头一挑,他望向太后,脸上看不出情绪:“朕记得负责内务府采买的刘归是卫家举荐上来的吧?”
李德元头垂得更低了:“是。”
太后脸色一僵,她自然明白季璟话里话外的敲打之意。
她佯怒道:“这些奴才,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徐嬷嬷,还不快把宫里的‘青凤髓’都给皇上送去!”
还未等徐嬷嬷出声,季璟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