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闪,他突然想到这一幕不就是当时王悠宛和她在勤政殿时的场景吗!
温如珠这是借机讽刺他呢!
他心下冷笑,语带威胁:“依朕看你这一个月内都待在永宁宫为好。”
他瞥了白芷一眼:“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宫!”
白芷手上端着热茶,一脸的不知所措,求救地看向温如珠:“主子”
宋瑾言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两人这是又斗上了。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温如珠见状抿紧了唇,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宋瑾言怀里起来。
她眼波流转:“臣妾正好有事和皇上说,不如皇上送臣妾回宫吧?”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季
璟想支走她单独和瑾姐姐相处!
季璟眸光一闪,板着脸道:“朕有要事要办,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说。”
温如珠还想说什么,宋瑾言暗中冲她微微摇了摇头:“娘娘,您先回宫吧。”
不管从前如何,如今他已是皇上,温如珠惹他不悦,总是吃亏的。
温如珠也知道她的意思,她耷拉着脸,勉强朝季璟行了个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温如珠走后,方才还有些热闹的氛围顿时冷清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半晌,宋瑾言开口打破沉默:“辛者库乃是下贱之地,皇上今日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季璟听着她话里的讽刺,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宋家的事儿,不免又有些心虚。
虽然案子仍旧扑朔迷离,但确实存在疑点。
他假装镇定地开口:“朕重新看了那封信件。”
宋瑾言闻言手指微微收紧,抬眸望向他。
季璟薄唇微抿:“信件上确有疑点。”
他又道:“但字迹和印章确为宋寅所有。”
宋瑾言冷笑了一声:“字迹可以模仿,至于家主印,焉知不是他人盖上去的。”
季璟眉头紧拧:“家主印向来由家主保管,旁人如何取得?”
“旁人做不到,不代表身边亲近之人做不到。”
“亲近之人,你是指”
宋瑾言神色冰冷,缓缓吐出两个字:“宋弘!”
季璟凤眸深沉了几分,果然同他猜测的一样
“这件事儿朕自会调查,你无需再管。”他语带警告:“朕不知道你和顾珩之间达成什么协议,但是都到此为止!”
这件事他总觉得背后不会那么简单,若是宋瑾言执意调查下去,他怕她会有危险。
宋瑾言想也没想地拒绝:“不可能!”
她望向季璟:“被流放的人是奴婢的至亲。奴婢斗胆问一句,如果今日皇上站在奴婢的立场上,是否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季璟被她问得噎住,一时哑口无言。
若是他遇到这样的事儿,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何况”宋瑾言淡淡开口:“
奴婢信不过您。”
季璟被她的话刺痛,神色闪过一刹那的受伤,内心的骄傲让他下意识用怒气掩饰。
他捏起她的下巴,面沉如水:“你再说一次!”
下颚被捏得发白,宋瑾言却仿佛感受不到疼懂。
她陡然轻笑出声,只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怎么,皇上又要惩罚奴婢了吗?”
她不退反进,脚步缓缓逼近,语气讥讽:“让奴婢猜猜,这次是什么?”
“罚跪?掌掴?杖刑?还是关禁闭?又或者是直接赐死?”
“又或者皇上想到新的惩处法子了?”
她止住脚步,嘴角含笑,却笑意如刀,剜地季璟的心生疼,他双手缓缓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