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等宋瑾言醒来时世界还是一片漆黑。
只是从脸上干了的泪痕可以推断出她睡了不短的时间。
闻了下身上的味道,她苦笑了下。看来是自己睡迷糊后太冷,本能将被子扯了过来。
算了,恭桶都洗了,什么味儿还有这个呛。
如今能撑过这段时间才是要紧的,也顾不得身上整洁与否了。
正想着,门边传来脚步声,宋瑾言下意识整理了下仪容,挺直了腰背。
木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刹那的光亮让她不适地眯起眼睛,一碗清粥被粗暴地放到地上。
“里面的,吃饭了!”
话才落下,下一刻门“
砰”地一声又被关上了,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
等眼睛的不适稍缓后,宋瑾言这才缓缓摸索着下了地。
白粥很稀,入口时她不禁眉头拧起,这粥的味道似乎有股药味儿?
还没等她思量,下一刻食物发馊的味道已经占据了她的味蕾。
她端着碗的手一紧。
从方才外头透进来的日光来看,此时约是将近午时了。
这才第一天,她要在这里待十天。而她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吃食送过来,或许连这碗清粥都没有了
思及此,她沉默地将粥水倒进嘴里,忍住恶心大口吞咽着。
外头宫道上,莲香正脚步
匆匆地赶回长乐宫,半道上撞上了白芷,白芷被撞得一个趔趄。
“哎呀、你看着点儿路呀!”
待看到是莲香时,她小脸绷了起来,态度也冷淡下来:“是你呀—”
莲香瞧着她这模样心里来气,但如今主子还需要如妃娘娘帮忙,她也不好得罪永宁宫里的人。
“抱歉了,白芷妹妹,没撞疼你吧?”
白芷也不理她,只问道:“你急匆匆地去哪儿呢?”
莲香眼眸一闪,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去尚衣局给我家主子取点东西。”
见白芷还想问,她连忙道:“主子还等着我呢,那我就先走了。”
白芷瞧着她的背
影嘀咕道:“这么急,别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等回到永宁宫,她便将这件事儿说给温如珠听。
“奴婢瞧着那也不是往尚衣局的方向呀,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温如珠拧起眉:“你是在哪儿遇上她的?”
白芷道:“就在绥阳轩那附近的道儿上。”
温如珠脸色微沉,绥阳轩是去辛者库的必经之路,白芷是去替她打探消息,那么莲香呢,她去做什么?
她眼神幽冷了几分。
王悠宛,你最好不要暗中耍什么诡计!
“准备笔墨,本宫要写封家书给阿兄。”
“是!”
徐州地界。
山道上一行
商人打扮的队伍正匀速前行,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吁———”
来人喘着气,张口呼出白色的雾气:“爷,宫里来信了。”
马车的窗牖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布帘子,寒风穿过缝隙扬起一缕发丝,露出一张温润淡雅的脸,碧落色的斗篷衬得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疏离。
温行之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片刻后周身气息泛冷,捏着信件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找死!”他道。声音冰冷,如冬夜里吹拂的寒风。
随后,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马车外男子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
“爷您放心,属下定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