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也有些尴尬:“没事”
两人各自闷闷地喝酒,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温行之率先打破沉默:“前些日子,我那个客商友人从南疆回上京了。”
宋瑾言看向他,握住酒瓶的手微紧:“他怎么说?是否有打听到我家人的消息。”
他缓缓点头,但脸色有些迟疑:“有只是听说伯父犯了点事儿,被南疆的府衙收押在监牢中,但那个监牢前段时间走水了。”
“怎么可能!”宋瑾言手一抖,手中的酒瓶滑落,温行之见状连忙接住。
见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赶紧道:“你先别担心,我那个客商友人和南疆那边的官府有点关系,打听到当晚出事儿的人里边没有你的家人。”
宋瑾言悬在喉咙口的心这才缓缓回落:“那我家人他们现在何处?可以确定是安全的吗?”
温行之微微摇头:“经过多方打听,只确定了宋伯父他们不在监牢里,但是具体被转移到了哪里还不知道。”
宋瑾言突然想起昨天季璟和萧维意的对话
,看来父亲他们十有八。九是被季璟藏起来了
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有些想不明白。
还有,监牢管理森严,甚少发生走水事件,这次走水又是否会和父亲他们有关?
难道是有人要杀父亲他们?
这个念头一起,宋瑾言内心一凛,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眼神沉了下来,看来需要告知顾珩那边加快调查速度了。
这些想法只是瞬间,她转头对这着温行之道:“不管如何,谢谢你!”
温行之语气柔和:“跟我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见她脸上有异,他补充道:“毕竟温家和宋家是世交,我和子渊也是至交好友。”
宋瑾言有些感慨:“宋家没落魄前,所谓的“世交好友”遍布上京,现如今也只有你和如儿敢和宋家牵扯上关系了。”
温行之眼睛专注地看向她:“不管他人如何,只要你子渊需要我,我都会在。”
宋瑾言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谢谢。”
欠下一个又一个的人情,有时她也会不知该怎么还,
但是偏偏这些人情她又不得不接受。
他打趣道:“你是打算一整晚都在说谢谢吗?”
宋瑾言闻言不免苦笑:“现如今的我除了谢谢,还能做什么呢?”
沉默了片刻,温行之陡然开口:“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温行之望向潋滟的池水:“现在暂时还想不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不违背道义的,我都答应你。”
温行之看着她眼中倒影出自己,不知为何,突然愉悦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不同于季璟的低沉,反而带着点清润感,像雨后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如果说季璟像塞外的烧刀子,一口喝进去就呛得人头昏眼花。
那温行之更像是入口温醇的竹叶青,初初入口不觉如何,但却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其中。
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她突然想起温如珠的话,可惜了可惜自己的心早已被季璟占据,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间可以容
纳他人。
温行之不知她内心所想,仅仅只是看到她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已足够让他感到慰藉。
他眸中星光点点,骨节分明的手举起酒瓶:“敬知交!”
宋瑾言回过神,淡淡一笑:“敬知交!”
几口酒下肚,她也没有那么拘谨了,话题不自觉便打开了。
温行之学富五车,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不管宋瑾言说什么,他总能接下去。
宋瑾言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共同爱好。
见温行之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她惊奇道:“我只知你学问好,倒是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温行之看着她的笑容眸色温柔:“少年时有次和子渊溜出去玩儿,结识了一个市井朋友,他教我的。”
宋瑾言眼眸微睁,显得有些震惊:“你和我阿兄溜出去玩儿?”
在她印象中,自己的阿兄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当然,温行之也是一样。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人偷溜出去和市井朋友厮混的情形。
温行之见状低笑出声:“很惊
讶?”
见她点头,他轻声道:“我也并不总是那么死板的。”
宋瑾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二人一边聊一边喝着酒,不知不觉,她已经有点微醺了。
天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一阵风起,将池边树上的花儿拂落在地,池子里荡起阵阵涟漪。
宋瑾言抬眸望向天空,伸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
“真美!”她低喃道。
“是很美。”温行之的眼里满是她抬眸微笑的倩影。
见她鬓角落了一片粉色的花瓣,他轻声道:“别动。”
他伸手将它摘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映这粉色的花瓣,极具美感。
池面上倒映出两人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