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显然也没料到事情这么棘手,他眉头紧锁:“顾珩,这件事你怎么看?”
“光凭目前的线索,确实很难断定谁是幕后之人。”
虽然不甘心,但事实确实如此。
太后见状适时开口:“皇上,既如此,不如便作罢了。这事儿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闹大了有损皇家声誉。”
季璟抿紧唇,一想到若是他晚一步宋瑾言会遭受些什么便无法忍受:“不信!这件事朕一定要追查到底!”
王悠宛和卫瑶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太后面带愠色:“如今线索已经断了,皇上要如何查?难不成让死人开口吗?”
场面正僵持着,突然,宋瑾言瞧见太监衣领处有根毛发,在阳光下闪着橘色的光,心
下一喜:“或许还怎能让死人开口。”
这件事审问到现在宋瑾言一直一言不发,太后都差点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耷拉这脸,不悦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宋瑾言垂下头恭谨道:“奴婢自是知道。”
“皇上请看,这是什么?”
说着,她上前翻开太监的衣领,从里面拿出一根橘黄色的猫毛。
“这是猫毛?”
王悠宛见状心直直坠了下去:“这宫里野猫也不只那一只,许是在别处粘上了也有可能。”
“宫里确实不只一只猫,但抓伤那两个太监的,是一只毛尖泛着黑色的橘猫,奴婢敢肯定,这就是平安、就是那只猫抓挠时蹭在他们身上的!”
太后眼神一闪,当机立
断道:“如此看来,幕后之人就是如妃了。来人!将她拖下去,送大理寺等候发落!”
王悠宛这才有些慌张了,她苍白着脸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皇上,臣妾冤枉啊!”
见季璟面庞冷硬,她朝春荷使了个眼色。
春荷会意,突然叫了起来:“娘娘,这两人不是那天被您责罚的奴才吗?”
季璟皱起眉:“怎么回事?”
春荷忙跪下答话:“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奴婢听到这俩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说宋姑娘近来和尚乐局的一个乐师走得很近,他们还说看到宋姑娘和叶乐师”
她顿住了话,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季璟脸上裹着寒霜:“看到什么?说!”
“看到宋姑娘
和叶乐师经常独处一室,宋姑娘还将贴身之物送给叶乐师了。”
叶舒言气得涨红了脸:“一派胡言!皇上,草民与宋姑娘只是友人,绝无男女私情,更不曾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季璟并没有理会他,他眼神注视着宋瑾言,见她并不言语,又想起她多次维护叶舒言,甚至为了叶舒言指责他,周身的寒意更甚。
他冷冷地对春荷道:“接着往下说!”
“奴婢禀报了娘娘,娘娘怕坏了宋姑娘的清誉,还罚了他们,吩咐他们不准乱说这长乐宫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想是这两个奴才对娘娘心怀怨恨,背后之人恰好利用了这一点,将脏水泼到娘娘身上。”
等她话说得差不多了
,王悠宛这才佯怒道:“快住嘴!谁让你说这些!”
春荷哭着道:“娘娘,再不说您就要被冤死了。”
她朝着季璟叩头:“皇上,娘娘心里只有皇上,皇上喜欢的人娘娘又怎么会去伤害呢?”
王悠宛只苍白着脸低头垂泪。
见季璟脸色铁青,不发一言,春荷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传长乐宫的人来问。”
卫瑶冷笑道:“长乐宫的人自然会替宛妃说话,他们的话如何做得了准!”
“皇上也可以派人去叶乐师的房间搜查,一查便知!”
想到自己推开门时两人滚在一起的刺眼画面,季璟眼睛猩红,低吼道:“查!”
宋瑾言闻言掩在袖子下的手缓缓握紧,失望地合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