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伤人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宋瑾言的内心依旧还是会刺痛,她抿紧苍白的唇,垂在袖子下的手缓缓攥紧。
“皇上放心,奴婢自知鄙陋,原也没有准备生辰礼,恐污了皇上耳目。”
季璟见她说得一脸冷漠,眸色一沉,周身寒意摄人。
他微咬着牙:“你倒是有自知之名。”
“皇上,时辰到了,您该上朝了。”
她垂下头,恭顺地道。
季璟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半晌才冷哼一声黑着脸转身走了。
“宋姑娘好手段,一场小雪,便把皇上从本宫的身边勾走。”
季璟走后,王悠宛缓缓地靠坐在榻上,随手捻起一粒葡萄把玩着
。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王悠宛冷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装傻。”
宋瑾言有些厌烦:“娘娘说得哪里话,若是皇上真想留在长乐宫,莫说只是下了一场小雪,即便天上下冰雹了,怕也不会离开。”
“你这是在讽刺本宫留不住皇上?”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陈述事实。”
王悠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一张利嘴!”
“不知道宋姑娘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呢。”
她微微用力,手指间的葡萄瞬间被捏得裂开,汁水顺着手腕处滑了下来。
“奴婢只听过‘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宋瑾言
神色不惧地迎了上去。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让着谁,最终王悠宛率先移开了眼。
她突然勾唇一笑,意味深长道:“但愿宋姑娘记住这句话!”
说完,带着春荷扬长而去。
屋里宋瑾言拧着眉,王悠宛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思索时,一个面生的宫女突然掀了帘子进来:“姑姑,叶乐师找您有事,说是曲子有些地方做了修改,想请您一起品鉴。”
“知道了,我这就去。等等,你是哪个宫的,瞧着眼生。”
那宫女俏生生回道:“奴婢是司乐局的,姑姑来了几次都直接去了叶乐师那儿,对奴婢没印象也是正常的。”
宋瑾言点点头,见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她扬起眉:“怎么?还有事儿吗?”
那宫女回过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微吐了吐舌头笑道:“瞧奴婢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叶乐师和您约在了流云榭,说是那儿风景好,正适合品曲,还特别嘱咐奴婢带路,怕您找不到地儿。”
“我知道流云榭在哪儿,待会儿自己过去就行。”
宋瑾言朝她挥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那宫女却不肯走,脸上露出些为难:“姑姑还是让奴婢带您过去吧,若是叶乐师知道了,会骂奴婢的。”
她面上有些害怕:“叶乐师可凶了!”
宋瑾言闻言眼睛闪了闪,
顿了片刻后道:“好。正好我有东西要带给叶乐师,你在此稍等片刻。”
说完,宋瑾言转身回了偏殿的屋子。
就在宫女等得有些不耐烦师,宋瑾言来了。
“走吧!”
宫女面上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笑脸:“姑姑这边请。”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宋瑾言眼见着路越走越偏僻,在一个拐弯处顿住脚步:“我怎么记得流云榭不是往这个方向?”
宫女眼神闪过慌乱,随后强自镇定道:“这是近路,平日里少有人走,姑姑不知道也正常。”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宋瑾言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