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宛闻言一愣,看着季璟平静的脸一时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
她咬着下唇,睁着一双被泪水洗过还泛着微红的眼睛,轻声唤道:“皇上皇上是生气了吗?”
季璟却没有理她,反而低头望向正跪着的宋瑾言:“宛妃说是因为她夺了恩宠,你不高兴了,是这样吗?”
宋瑾言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谨慎回道:“皇上要宠幸谁是皇上的权利,奴婢不敢不高兴。”
季璟听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心下正暗自高兴,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情顿时荡到谷底。
“不过皇上昨夜宿在长乐宫,奴婢倒是难得有个清闲。”
他语气危
险:“你很高兴朕昨夜宿在长乐宫?”
宋瑾言明知道不应该再说下去,但一想到季璟昨晚和王悠宛在一起她便觉得内心刺痛,无法忍受。
既然她这么难受,凭什么让他好过。
她故意道:“皇上多宠幸嫔妃,奴婢自然也轻松些。若是有娘娘能诞下皇嗣,太后高兴了,奴婢指不定也能得些赏赐。”
见她如此不在意,季璟脸上铁青,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他咬牙道:“那朕倒要多谢你为朕操心了?”
“奴婢不敢。”
季璟提高音量:“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王悠宛见季璟自看到宋瑾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嫉妒如毒蛇缠绕。
她捂着
心口,喘着气虚弱道:“皇上臣妾觉得心口好疼呀。”
说着,她缓缓将身子倚靠在季璟身上。
季璟本能地想躲开,眼角在撇向宋瑾言时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甚至主动握住她的手:“可是心疾又犯了,怪朕!只顾着跟个奴才计较,倒是忽略了你。”
他刻意咬牙加重“奴才”二字。
王悠宛眼底闪过得意,只要季璟一天记着她的救命之恩,自己就还有胜算!
她将身体贴得越发的紧。季璟身子一僵,但还是没有躲开。
王悠宛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柔夷轻抚着他的胸口撒娇道:“皇上,臣妾走不动了,您抱臣妾回宫好吗?”
季璟笑着点了
点她的鼻子:“你哟,就知道撒娇,谁让朕心疼你呢。”
说着,他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往长乐宫走去,并吩咐李德元:“去请太医。”
“是!”
宋瑾言看着他们,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暗自深呼吸,将那股恶心感强自压了下去。
“皇上,宋姑娘还跪着呢,是不是该让她起身?”
她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安。
季璟则是满脸温柔:“你就是太善良,她冲撞了你,你还替她求情。”
转头看向宋瑾言时却是一脸冷漠:“虽然宛妃替你求情,但没规矩,就得罚!在这儿跪满三个时辰再起身!”
宋瑾言听着他当众用她的话来羞辱她,面上的血色褪去,
垂下的手攥紧,指甲深深戳进肉里,试图用疼痛压住发酸泛红的眼眶。
她忍不住道:“皇上究竟是觉得奴婢没规矩,还是只是拿奴婢作筏子,来为宛妃娘娘出气立威?”
季璟扯唇轻笑,眼底含着霜雪:“有何区别?不过一个奴才,朕想罚就罚。”
宋瑾言梗着脖子,面色倔强:“皇上这样做,便不怕上行下效,让所谓宫规,如同虚设吗?”
一旁的奴才闻言纷纷低下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时间空旷的宫道上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寒风。
季璟脸色阴沉:“朕是皇帝,朕说什么,什么就是宫规!若有违抗的”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