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手指微抖,杯盏掉落在地摔得四碎。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双喜眼底带着同情,但还是说道:“皇上今早下旨,封宛嫔娘娘为宛妃!”
宋瑾言不自觉后退一步,王悠宛入宫不到半年,又是庶女出身,这么快就被抬到妃位。
季璟你当真如此喜欢她!
“姑姑,你没事吧?”
双喜见她脸色苍白,担忧地问。
“我没事。正好皇上今天不需要伺候,我可以抽出时间去准备生辰宴的事儿。”
话虽如此,但宋瑾言这一天却都无法集中精神。
“宋姑娘是有心事?”
在她第三次走神时,叶舒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半个月来,宋瑾言一有空就往尚乐局跑,一来二去的
,二人逐渐熟悉起来。
品行相投,加上宋瑾言对音律也颇有研究,偶尔还能给他带来一些创作灵感,二人也慢慢处成了朋友。
“没有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有些乏累。”
宋瑾言掩饰道。
见她不想说,叶舒言也不追问,二人又谈回宴会的乐曲。
“刚才这首曲子你觉得如何?”
宋瑾言收拢思绪:“挺好的,就这首吧!”
“宋姑娘给这曲子取一个名儿吧。”
宋瑾言闻言也没有推辞,思量了片刻后提笔写下“锦帐春”三字。
叶舒言正想问是什么出处,喉头涌起一阵血气。
“咳咳咳”
素帕上赫然是血迹。
宋瑾言拧起眉心,脸上带着担忧:“先生,您怎么样了?”
“无妨
咳咳一会就”
约小一刻钟,那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才止住,叶舒言唇色苍白,嘴唇上还有未拭干净的血迹,衬得他越发虚弱。
“冒犯了!”
宋瑾言见状,抬起他的手腕把脉,无意间瞧见他手臂上的月亮形胎记。
叶舒言察觉到她的目光,不作痕迹的用袖子遮挡住,同时转开宋瑾言的注意力:“宋姑娘还会医术。”
“从前曾跟随外祖父学过一阵子,只是学艺不精。”
宋瑾言也不在意,她此刻凝着神搭脉,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半晌后放开手,神情凝重道:“先生患的是心衰之症”
见他面上淡然,并无惊讶之色,宋瑾言便知他早已知晓。
“可曾找太
医看过?”
“太医瞧过了,只是这病也没什么法子。”
见她面色黯然,他反而淡然笑着安抚:“不必担心,万般皆是命。”
从尚乐局回来后的路上,宋瑾言的脑海一直回想着叶舒言的那句“万般皆是命”,良久,像下了什么决定,她转道去了永宁宫。
而此刻御书房里,王家家主王严忠正在叩头谢恩。
“臣替宛妃娘娘叩谢皇上隆恩。”
季璟面色和蔼,亲自上前扶起他:“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王严忠一脸的感激:“谢皇上。”
“后宫嫔妃,宛妃最是温柔和婉,朕心甚喜。然此次将她封为妃位,朕亦有其它考量。”
“皇上请说!”
“朕当日便曾说过,届时留出一些名额给世家
子弟,但端看此次科考入围比例,温家和谢家却是占据了鳌头”
王严忠这几日本就为了这事儿在族中大动肝火,无奈族中子弟不争气。
正在着急王家之后在朝堂上的势力将会被大大减弱,现如今一听季璟的话风,心一时提了起来,但又怕会错意。
“皇上的意思是?”
季璟意有所指:“朕抬举如妃,自然有抬举王家的意思。希望王家不会让朕失望才好。”
说着,他抬手轻拍了拍王严忠的肩膀。
王严忠混迹官场多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最近新出的新政。
他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王家喉头百年的荣华,咬咬牙当下跪下表了忠心。
“臣誓死追随皇上,皇上但凡有吩咐,臣必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