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执行起来几乎没有太大的难度,偶有错失,也有阿宝自己飞快地填补上去,从而化险为夷。
他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位置,除去最开始挥动柳鞭将妖蛙驱动,接下来他一直扮演了一个救火队员的角色,有失手没能打中妖蛙,又或打的位置不对的,他适时补上一鞭,将妖蛙驱赶向既定的位置;有躲避不及险些被妖蛙舌头点到,又或被涎水溅到的,他及时拉上那么一把,让他摆脱危险。
总之,这似乎不过是一场规模更大,持续时间更久的游戏而已,虽有惊而没有险,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家手底的动作都越来越熟练,配合越来越默契,信心也越来越足,渐渐的连惊都很少见了,那只妖蛙,继被毛小羽调戏得眼花缭乱之后,不幸地又被他们玩了个头昏脑涨。
毛小羽并没有因此就放松了警惕,普通的公蛙彻底落网前还要垂死挣扎一下呢,何况这是妖蛙!
而阿宝自己更是清晰地记住了这一节,硬是驱赶得这只妖蛙没有任何爆发的余地。
等柱子爹赶来的时候,这场游戏还没来得及收尾,但妖蛙其实已经奄奄一息了,只剩下最后一点本能在柳鞭的催赶下疲于奔命。
柱子爹惊疑不定地将妖蛙劈作了两半,直到在它的脑子里挖出一个手指头大的妖核才敢相信被大家玩成这样的的确是一只妖蛙,而不是只是长得特别大,又或只在临界点上,还没来得及妖化的要妖蛙。
而一只妖蛙,竟就被这么一群毛都没能长齐的孩子虐成了这样……
柱子爹是各种匪夷所思:“你们怎么做到的?”
“是阵法精妙。”
说话的是一个十分魁伟的壮年大汉,正是本村的村长。
能做上村长,他自有过人之处,因此虽然比柱子爹距离这里远得多,却没有晚上多少。
他的眼神也犀利,一下子看出了各个小孩的站位并不是偶然——正好,妖蛙刚才解决掉,阿宝还没来得及说解散,因此他们还下意识地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做为一村之长,村长自是知道自己村里的孩子并不会有这样的才能,所以他直接把视线落在了阿宝的身上:“是你阿爷教你的?”
“不是……”
阿宝摇了摇头:“是以前的先生的教的。”
“以前的先生吗……”
村长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失望,不再关注这件事了。
转而问玄铁:“你们是怎么遭遇这只妖蛙的?”
“……是我唤出来的。”
阿宝眨了眨眼睛,举起了小手:“我一直都唤不出公蛙,然后就一直试一直试,不知怎么就把它给唤出来了。”
“……巧合吧。”
柱子爹仔细打量了阿宝一眼,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不认为问题会出在阿宝的身上,这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跟别家孩子除了更细嫩一些,并不差什么。
“不一定……”
村长摆了摆手,对阿宝道:“你怎么叫的,再学给我听听。”
“……好。”
阿宝没多犹豫,认认真真地如刚才一般咕咕咕咕叫了起来。
村长凝神听了一会儿,先开始还是一副失望费解的样子,蓦然间却是一动,脱口而出四个字:“原来如此!”
“怎么说?”
柱子爹纳闷地问,他并没能从中听出什么玄奥来。
“这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村长微微翕动嘴唇,声音极低地对柱子爹道:“他唤声里带着一种威慑性的力量……我早年在东合游历时,曾偶遇东合合主之子出门历练,他面对妖兽时发出的低啸里有着与此刻阿宝唤声中极为类似的东西,那是一种天生的上位者才会有的威压,轻易培养不出来,连我们六安城城主的公子都没有。”
正好阿宝光刚才说过阵法是以前的先生教的——怎样的家庭才能请得起先生?又是怎样的先生才能教出这样的阵法?这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恰恰是对村长判断的一种佐证,因此柱子爹几乎没多犹豫就信了村长的话,眼神里不由稍稍流露出些许怜悯来。
东合合主之子是什么概念?
整个人族就只得上、下、东、南、西、北这六合而已,一合之主平均占据六分之一的天下,说他们的子嗣后代是天之骄子,必须半点不为过。东合于六合当中还算较为繁华富裕的一合,几乎只比上合稍差,而如果阿宝原本的身份与东合合主之子类似的话,如今竟只能隐名埋姓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小村子里存身,这身世也算坎坷得很了。
不过仅仅下一刻,他的这种怜悯就被忧虑所代替:“会不会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