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宏也出声道:“安乐,你说,到底是谁打的你,父亲会为为你做主。”
南安乐怯生生地看了南夫人一眼,又看看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春花和徐嬷嬷,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是……是……”他的手指向了徐嬷嬷。
“你这个刁奴!”南镇宏一脚将徐嬷嬷踹倒在地上,愤怒出声。
“老爷,徐嬷嬷也是一时糊涂,是妾身管教无方,都是妾身的错。”南夫人道。
“徐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奶娘,母亲如今还为她求情,莫非……”南似锦幽幽出声。
南夫人怨恨的目光落到了南似锦身上,倒是她小瞧了这个贱蹄子。
徐嬷嬷哭喊道:“老爷,此事是老奴一人所为,与夫人无关,要罚就罚老奴吧!”
“徐嬷嬷,你为何要这样做?”南如雪沉不住气,“你这样是要陷母亲于不义吗?”
“是老奴自作主张,沐家好心收留姜氏,她却在夫人孕期爬上老爷的床,还生下一儿一女,老奴为夫人不平,他们都活该!呸,不要脸的女人!”徐嬷嬷说着还朝着姜姨娘处吐了口唾沫。
“有什么冲着我来就算了,安乐只是个孩子啊……”姜姨娘泣不成声
,紧紧把南安乐抱在怀里。
“够了,你这刁奴,做错了事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南镇宏黑着脸出声道。
徐嬷嬷无疑踩到了南镇宏的痛点,当时姜氏只是来看望南夫人,却被醉酒的南镇宏强取豪夺,怀上了南似锦,无可奈何沦为了他的妾室,南夫人也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暗地里针对姜氏。
徐嬷嬷很快就被拖了下去,传来惨叫声。
南夫人捂着嘴哭出声,就要跪下:“老爷,妾身从未求过老爷什么,徐嬷嬷只是一时糊涂,她年事已高,求老爷留她一条性命。”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南镇宏连忙扶住她,眉宇间也有了动摇之色。
南似锦眼底闪烁着冷意,柔声道:“母亲莫要被那等恶仆蒙蔽了,她今日敢背着母亲虐待七弟,来日恐怕会自作主张做更多的事,若是给南家招来灭族之祸,又该如何是好?”
“你闭嘴!”她终于维持不住在南镇宏面前的慈母形象了,冷声呵斥。
南似锦露出了受伤的神色,“母亲莫恼,女儿只是为母亲考虑,为南家考虑。”
“本王倒是不知,一个自作主张的奴才能深得主子的爱
重。”始终一言不发,却不曾开口的上官云熠突然说话了,“在宫中,这种奴才打死都算轻的。”
“殿下说的是,这种刁奴,就该死!”南镇宏当即道。
南似锦有些意外,偷偷看了上官云熠一眼。
她没指望他帮忙,毕竟只要起到一个摆设作用就够了
被宫中贵人撞破府中丑事,南镇宏自然要好好料理,若是平时,他恐怕会顾及大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她才要挑这个时间来锦绣院闹事。
如今上官云熠开口,无异于给徐嬷嬷判了死刑。
但是,这些还不够。
“父亲,没想到母亲对当年的事还如此耿耿于怀,安乐还是个孩子,若是母亲实在觉得碍眼,不若将他送回姨娘院中,母亲也能眼不见,心不烦。”
南夫人拳头紧握,长长的指甲几乎就要陷进肉里,原来,她打的竟是这个算盘。
姜姨娘闻言,当即朝着南镇宏跪了下去:“老爷,求您。”
看着面容姣好的姜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南镇宏不由的有些动容和心疼。
南夫人几乎咬牙切齿:“老爷,我是南家主母,南安乐养在我院子天经地义,若是给姨娘养,岂不是将我这
个主母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可母亲却不知道七弟长期被虐打,这难道不算失职吗?还是说……”南似锦后面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徐嬷嬷是南夫人的心腹,她虐待七少爷,大夫人当真是一无所知么?
“南大人,若是家事都处理不好,这国事也不必参与了。”上官云熠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殿下说的是。”
南镇宏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正色道:“夫人管教无方、御下不严,纵容恶仆伤主,闭门思过一个月,以儆效尤。”
南夫人强压心中怒火,低下头,“妾身遵命。”
他将姜姨娘扶了起来,“至于安乐,就回姜姨娘院子里养着吧。”
“多谢老爷。”姜姨娘喜极而泣。
南似锦长长呼了一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抬眼却又对上了上官云熠似笑非笑地目光。
她朝他流露出怯生生地感激神色,主打一个不崩人设。
“此事到此为止,都回去吧。”南镇宏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南似锦当即告退,同牵着南安乐的姜姨娘一同离开。
门外的徐嬷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姜姨娘下意识的捂住
南安乐的眼睛,撇开头。
南似锦对上徐嬷嬷怨恨的目光,缓缓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无声对她说了一句话。
“下一个就是你家夫人。”
徐嬷嬷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