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双方的消耗与僵持下缓缓流走。
初平元年,六月二十。
这时候的北方大地一片炎热。
太阳早早地便攀上了天空的舞台,毫不吝啬地倾泻下金色的光辉,将大地笼罩在一片耀眼的金黄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甸甸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闷热。
树木的枝叶虽然依旧茂盛,但在这样的高温下也显得有些疲惫,偶尔能听见树叶间传来的沙沙声,那是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试图寻找一丝凉爽的慰藉。
蝉鸣声此起彼伏,像是永不疲倦的乐队,在高亢的旋律中宣告着夏日的到来,那声音里既有对生命力的颂扬,也不乏对酷热难耐的抱怨。
虎牢关,董卓正在一间屋中生着气。
因为今早他得知联军在颍川的兵马又攻下一城,而荥阳孙坚兵马见事不可为,又绕路了,他很害怕孙等人会不会突然就杀到雒阳。
而雒阳也有消息传来,说是联军早晚会打败他董卓。
此时他正等着李儒,他要向李儒问策。
不过片刻,李儒就来到屋中。
“文忧,今各地局势于老夫无利,如何?”董卓面带忧愁。
“主公,此时,我军将比不过联军,兵亦无战心,不如引兵,且回雒阳,迁都长安。”
李儒沉吟一番,眼珠一转,然后走到董卓旁边抱拳说道。
“迁都?”董卓有些疑惑,他还没想到要迁都。
“对,迁都,长安,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地且主公在长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长安还有潼关天险,既可远避关东诸侯之锋,亦可凭险而守。”
李儒满脸严肃,在屋中走动几步,转身看着门外。
“嗯。”董卓沉思着,然后点点头。
“并且,长安有童谣传来。”李儒转身看着董卓,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和董卓说迁都正是好机会。
“童谣?”董卓抬头看着李儒,有些疑惑。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李儒满脸笑意,手舞足蹈的说着。
“何意呀?”董卓皱起眉头问道。
“西头一个汉,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应光武帝旺于东都雒阳,至今亦有一十二帝。此乃天意,主公若是迁都长安,必可无忧也!”
李儒盯着董卓解释道,他满脸沉着冷静,时不时带起一丝笑意。
“哦?好,哈哈哈,哈哈哈,好,文忧此言,甚合我意呀!”
董卓双眼放光,站起身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大手直拍大腿。
“哈哈哈,童谣?天意也!嗯,好?择日安排好虎牢关事宜,我等早日会师雒阳,商议,迁都之事。”
董卓满脸兴奋,走到窗边看着面前窗子说道,眼中光芒不时闪现。
“嗯!”李儒在旁边满脸赞同地点着头。
董卓留数千人在虎牢关断后,然后带着大队人马朝着雒阳而去。
这时候联军还不知道董卓回雒阳的消息。
数日后,董卓到达雒阳,开始商议迁都之事。
联军这时候也发现虎牢关没多少守军,于是派人攻打,但不过片刻就有守将下关献城投降。
联军带着兵马缓慢进入虎牢关中。
商议一番后继续带着人马朝着雒阳而去。
却说董卓,在雒阳商议迁都之事,有不从的他都杀了,李儒更是献计说西凉军没有粮草,而雒阳富户无数。
董卓听了双眼放光,呼吸急促,赶紧命手下将领去烧杀抢掠。
得粮草钱财无数。
而雒阳百姓不少也是流离失所。
在出发之时,李儒更是献计烧毁雒阳,留一个残破雒阳给联军,董卓听了自然是大喜,于是从之。
而孙坚飞奔洛阳,遥望雒阳,火光冲天,黑烟弥漫,二三百里之内,不见鸡犬,不见人烟。
孙坚见了大惊失色,先带兵灭火,然后驻军雒阳。
更是有士卒在皇宫深井中打捞出一具尸体,尸体胸口抱着一块物品,正是玉玺。
只见玉玺上有着几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孙坚等人见了全都呼吸急促。
他们没注意到孙坚的其中一个亲卫满脸兴奋,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数日后,联军也全都赶到雒阳。
冀州大营中。
此时韩飞正和田丰讨论着。
“先生,今董卓逃往长安,不知我冀州军当如何做?”韩飞满脸笑意地看着田丰。
其实他是打算跟在曹操后面的,但他不打算追杀董卓,追杀董卓,于冀州而言没有必要。
“此番我冀州讨伐董卓,是为名也!董卓领百万雒阳百姓前往长安,公子可带兵在董卓后方,若见人马较少者,可击之,然后救出百姓。若见有艰苦百姓者,可救之,传冀州名也!不过,不可与董卓军正面交锋,一来没那必要。二来,与西凉军交锋于我军不利也!”
田丰面色一动,不紧不慢地把心中想法缓缓说了出来。
“先生大才。”韩飞抱拳笑道。
“公子谬赞。”田丰随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