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榴?”温知虞愣住。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说起小石榴了?
见她1副惊讶茫然的模样,燕止危笑盈盈:“小石榴不是我们的长女了么?
她可是我们还未定亲时,就1同抚育的女儿啊。”
温知虞被他这番说辞逗乐了:“嗯,没错,小石榴就是荣安王府的嫡长女。”
两人笑着,举杯喝酒。
夜色越来越深,越是往护城河上游行驶,岸边的人越来越少。
温知虞的心被宁静和幸福填满。
她轻嗅着夜风:“风里有花香了呢。”
燕止危学着她的模样,闭起眼睛,轻扬着下巴吸了1口:“是迎春花和茶花的香味。”
“还有兰花香。”温知虞补充了1句。
说着,她睁眼。
灯火绚丽的护城河岸,用奇石堆成低矮的假山作护栏,假山上,种满了翠绿的苔藓和兰花,兰花上方,便是开得正艳丽的茶花……
燕止危睁眼,对她道:“阿虞,等着。”
不等温知虞开口,他便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脚尖用力,飞腾而上。
岸边还有路人,猝不及防见有人自河面跃起,被吓得惊呼中后退。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只见,1身华美锦衣的年轻公子,脚尖踩在河岸的假山石上,探身去摘娇艳欲滴的茶花。
嫣红的茶花,衬得他越发风姿昳丽。
燕止危弯腰在花树里找来找去。
过了好1会儿,他手里抱着1大束红茶花,轻快地跳回画舫。
不算小的画舫,却也因着他而剧烈晃动了几下,把河面荡出层层涟漪。
温知虞紧扶着画舫上的桌案,才勉强坐稳。
燕止危把茶花递到她面前:“阿虞,这些花,送你。”
温知虞迟迟没敢伸手接。
她试探着问:“阿危,你知道护城河岸边的美化,是归哪个部门管辖么?”
“这还有人专人来管?”燕止危意外。
这件事,他倒是从未听说。
他问:“是岳父他们的京卫司么?”
“是街道司。”温知虞回他:“你摘的这些花,都是街道司在负责打理。
摘了,是要被罚款的。”
“啊……”燕止危抱着花:“我从前也摘,怎么没人找过我?”
“或许,他们是找的王爷呢?”温知虞道:“小孩子摘点花,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估计也没告诉你。
庭瑞摘过1次,被父亲狠狠骂了1顿。”
燕止危问:“岳父为何骂人?”
想到这件事,温知虞忍不住笑:“因为他摘花被当场捉住了。
当时,父亲带人巡查,正好路过。
父亲觉得,此事丢了他颜面。”
“哈哈哈……”燕止危笑:“倒是庭瑞和岳父都干得出来的事。
不过,我不管,这花被我看见了,摘了,它们就是我的了。
街道司若是不服,自己来罚我款便是。”
他话音落下,便听得岸上1阵喧哗。
接着,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蹄声,还有呵斥声:“采花贼在哪儿?”
燕止危:“……”
温知虞:“……”
月光清亮,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之色。
燕止危小声催促掌舵的颜9和怀焰:“快划!快!”
两人铆足劲划着船桨。
画舫逆流而上,速度加快了许多,两岸街景在身后飞速远去。
燕止危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1眼:“他们说的采花贼,不会是我吧?”
温知虞也回头看了眼:“街道司这么有钱,日常维护都是骑马来执行么?”
“不知道啊。”燕止危也惊讶。
温知虞又仔细辨认:“我看着……是京卫司的人。”
只有京卫司的人办差事,才会骑马在京中各处跑动。
采花贼,或许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燕止危也反应过来了:“不会吧?天子脚下,治安良好的京城,也会有采花大盗?”
温知虞也不理解。
这些年来,京城除了纨绔多了些,爱闹事了些,并未出现过什么采花贼……
“近来,莫非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京城?”温知虞问。
出入京城的可疑人员……
燕止危在脑袋里搜刮了许久:“要说近期进京的……好像只有蜀州来的?”
蜀州。
那不是陶姐姐家那边的人么?
温知虞惊讶。
“我瞎说的。”燕止危变戏法似的拿出1把小匕首,开始整理茶花花枝。
不得不承认,街道司养的这些花,开得真是肥美。
1朵茶花,就快赶上巴掌般大小了。
燕止危剔掉不好看的、多余的花枝,认认真真把花束打理漂亮。
温知虞单手撑着下颌,静静地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燕止危笑盈盈抬头:“阿虞,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世子专注做事的模样……”温知虞顿了顿:“很好看。”
燕止危闻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