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主意之后,秦采薇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到秦府外,她下马车甚至都没让人搀扶。
1个锦衣华服的中年妇人领了管家和1大群人站在门口,见她便问:“怎的就你1个人回来?你的叔伯们呢?
还有,临川郡主呢?
她同你1起入的宫,可有为秦家说话?”
说着,又朝秦采薇身后的马车上看。
早在入宫时,荣安王府的马车便被温知虞先遣回王府了,她是乘坐秦府的马车入宫的。
这会儿,坐的也是秦府的马车。
车帘未掀起,她与燕止危正坐在马车内。
听见秦家人质问的声音,本不愿打招呼的燕止危想要去掀车帘。
温知虞按住他的手,冲他无声摇头。
燕止危低低哼了1声。
两人静静听着车外动静。
只听,秦采薇道:“郡主今日上门是客,可燕雄伤人时,你们只顾着自己,可曾想过派人护她?
她没同皇上太后状告你们,你们就感恩她吧。
至于叔伯们……皇上将他们留在瑞祥殿谈话了,让我陪郡主去见太后和长公主。
你们若想知晓他们如何了,只能派人入宫去打听了。”
她的1席话,让秦家人哑口。
片刻后,领头那妇人才道:“既是如此,那便先在门口候着。
老爷们回府之前,谁都别走。”
秦采薇闻言,抬手揉了揉肩膀:“皇上明日要派太医来为我看诊,我先回房间休息养伤了。”
皇上?
秦采薇话音落下,就有人忍不住7嘴8舌地开口——
“你方才说什么?皇上要做什么?”
“你1个平平无奇的女流之辈,皇上凭什么派太医来为你看诊?”
“就是!撒谎也要编点像的!”
“……”
不少同辈都在出声指责。
秦采薇早被伤透的心,此时依旧微微有些作痛:“什么‘凭什么’?
都是秦家的人,在你们心里,我就不配得到1丁点的好么?
我被迫推出去与燕雄定亲,你们多的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如今,旁人对我动恻隐之心,你们便觉得我不配……
你们这样的人,又凭什么享受着牺牲我的幸福换来的权与财?
可笑,着实可笑!”
说着,她捂着因动作牵动而生疼的臂膀,身板挺得笔直地迈入秦府大门。
有人忍不住出声想阻拦:“秦采薇……”
秦采薇置若罔闻,很快便消失在门内。
秦家人愣的愣,惊的惊。
与此同时,不少人在指责和议论:“她今日这是怎么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马车内,温知虞开口:“走吧。”
在1片嘈杂声中,马车低调缓慢地驶离秦家,碾着夜色消失在长街尽头。
2人回王府时,府门大开着。
王府门口,停了辆眼熟的马车。
燕止危跳下马车,凑过去看了又看,转头:“这不是长公主府的马车么?”
“是么?”温知虞惊讶:“莫非是庭瑞来了?”
“有可能。”燕止危道。
两人正说着话,王府门口忽然探出个人影:“世子,郡主,你们可算回来了?”
“你这叫什么话?”燕止危问:“莫不是出事了?”
侍卫道:“倒不是出事,只是……”他看向温知虞:“是侯爷来了,说是来看郡主的。
他喝了酒,王爷和王妃正陪着呢。”
原来如此。
燕止危叮嘱门房把马车看好,明日收拾好送回秦家,交给秦采薇,而后和温知虞1同进门。
前厅。
夜色已深,灯火微黯。
馥郁的茶香,带着微热的炭火气息从前厅的门内传来。
屋中依稀传来说话声——
“止危和阿虞大抵要很晚才回来,侯爷今夜不如先留宿府中,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醒酒汤快凉了,你多喝些,免得明日醒来头疼。”
“你这般1句话不说怪吓人的,这样吧阿固,你有话直接同我说说。”
“……”
武安侯1声不吭,是荣安王和王妃1直在不停地说话。
燕止危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父王,母妃。”
听见儿子的声音,荣安王和荣安王妃不知为何,只觉突然松了口气。
燕止危牵着温知虞的手,笑盈盈地进门:“岳父大人也在呢?”
温知虞出声打了招呼,才担忧地看向武安侯:“父亲,您……”
她这段时日常往长公主跑,但父亲公务太过忙碌,所以实际上父女俩见面的次数不多。
今日在烛光下自习看,父亲额头竟生出了几根白发。
温知虞心惊之余又心疼。
听见女儿的声音,武安侯这才揉着太阳穴抬头:“等你许久了……”
大抵是喝多了,他声音哑得厉害。
他撑着茶几站起身来,同燕止危道:“本侯和阿虞有些话要说……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