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的提议,被温知虞否决了:“目标太多,很容易暴露不说,还会乱了计划。
就按照原来的办吧,抓两个康府掌权的人剃,拖着他们出不了门即可。”
陈卓犹疑:“上面的人出事,还可派出下面的人……毕竟康府家大势大,人丁众多。”
“别怕。”温知虞道:“我们做好应对,再等着朝廷的指令便好。”
今日,消息已经千里加急送往京城,而他们,也另传信回京了。
想来,朝廷回应会很快。
李丰最终还是写了1封名册。
除了名册,还有他这些年来收集的康府的所有证据,包括但不限贩私盐、开私矿、谋害官员……
之后,趁着夜色,李丰被带走。
而回到牢房的,另有其人……
温知虞和燕止危并未在府衙留得太晚。
马车踏着夜色,缓缓回家。
趁着时间还早,温知虞催促燕止危先睡1觉,养足精神。
洗漱完,燕止危钻进被窝。
8月中旬,夜间已经有些凉了。
刚沐浴完的燕止危,从隔壁盥室吹着风走入房间,怀里已然沾染上了夜风的凉。
不过,对温知虞来说刚刚好。
她安心地靠在燕止危怀里:“我已吩咐了怀焰,多带几个功力好的近侍陪你1起去。
办完事情早些回来,不要做额外的事,更不要打草惊蛇。”
燕止危低头亲了亲她:“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安心睡觉,睡醒了就能瞧见我。”
温知虞“嗯”了1声。
燕止危望着帐顶:“1想到要做坏事,我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哎呀,我果真是适合当个纨绔。
若非与你成亲,我今夜大抵正领着燕琼他们,在京城爬人院墙,摘人柿子……
又或者,在眠春楼与狐朋狗友们听着曲儿,醉生梦死……
也有可能,邀约着35伙伴,驾马车出京到处寻乐子去了……”
温知虞静静听着。
燕止危自顾自说了好1会儿,才低头,清亮的嗓音有些低沉:“阿虞……”
“嗯?”温知虞抬眸。
夜色里,她的眸子似水波又似月光,清澈又明亮,仿佛能将人溺进去。
燕止危心软得1塌糊涂:“阿虞,我好喜欢你。”
温知虞脸上有些发烫:“忽然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燕止危没忍住,低头在她眉心又落下1吻:“想说,所以就说了。”
温知虞弯眸:“睡会儿吧?晚些我叫你,打着哈欠出门,可办不好事。”
燕止危轻哼了1声:“我风华正茂的,3天3夜不睡觉,照样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出岔子。”
温知虞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1阵安静。
片刻后,打哈欠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燕止危小声咕哝:“不知为何,抱着你什么都不做时,总是很快就犯困……
阿虞,我还是先睡会儿吧……”
话音落下,再无动静。
温知虞等了片刻,小声唤他:“阿危?”
回应她的,是1声极轻的哼哼。
温知虞无声笑了笑,又唤了1声:“阿危?”
抱着她的手臂,轻动了1下。
接着,是极轻的沉稳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睡着了。
温知虞这才贴着燕止危的臂弯,闭上眼睛。
很快,她也睡了过去,沉入梦乡。
4更时,燕止危起身。
他换上轻便贴身的夜行衣,将长发束好,转身看了1眼依旧沉睡的温知虞,悄然出门。
月华如水。
因是夜间行动,无法乘车和骑马,燕止危只能带着几个近侍步行前往康府。
1路无人。
路上,两旁的民宅里不时传来狗吠声,亦或是有人梦呓的声音、孩童的夜哭声……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康府外。
康家扎根新虞百年,祖上也曾出过5品以上的官员,经过多年的积累,家大业大,在新虞权势极盛。
康府门口挂着两人合抱大的灯笼,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红光,将门口两只1人高的石狮子照得阴测测的。
燕止危啧了1声。
刑部大牢门口,都没这么大的石狮子呢。
这么大的汉白玉,应当值不少钱?
正思忖着,怀焰小声提醒:“世子,院墙拐角后有人。”
燕止危抬手。
众人屏住呼吸,借着夜色,朝康府院墙的拐角处看去。
1颗脑袋,从拐角处探出。
接着,那人整个站出来,鬼鬼祟祟朝这边招了招手,示意燕止危带人过去。
怀焰道:“是陈大人。”
燕止危当即带人过去。
拐角后,是1株高大的桂花树,枝干粗壮,枝叶茂密,粗枝贴着院墙砖瓦,直直探入院内。
桂花树下,站了45个人。
陈卓1身黑衣:“世子可算是来了,来的时候,可曾在路上遇见人?”
燕止危道:“